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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很近,我能注意到她手上没有戴结婚戒指。整个晚餐期间,她们好像一直在往我们这边看,然后低声交谈。就在送来咖啡之前,年纪大的那位站起身来,吻了吻另一位,道过晚安后便离去了。”

    “嘿,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下一步是谁采取的主动?”

    “自然是我啦。我突然头痛起来,说对不起恐怕得先走了,而且坚持要爸爸留下吃完晚饭。

    “离开餐厅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看见父亲正伸手拿香烟盒。显然他一点也不着急。这是我已经等了这么久的一个时刻。我既不能入睡,也看不进书去。我在窗口呆了至少一个小时,伸长了脖子想看见餐厅,看看他们是不是在跳舞。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甚至幻想她会和我们一起在爸爸的平台上吃早餐。她不在那儿。可是他情绪特别好,所以我想,他一定已经安排好了午餐的计划。我实在等不了那么久,因此直接问他觉得头天晚上坐在附近的那个浅黑肤色的漂亮女人怎么样。”

    她停了下来,沮丧地摇了摇头。

    “别告诉我,”我猜测道,“他喜欢金发碧眼白皮肤的女人。”

    “不对,你这个傻瓜,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我想我说得太多了,啊?”西尔维亚抱歉地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钟了,我们正站在“圣跳蚤窝”(我给我们住的那个鬼地方取的又一个浑名)空空的大厅里。

    “一点儿都不,”我真心说道,“要不然你怎么能了解一个人呢?”

    “但是了解并不是喜欢的同义词。”她大着胆子说道。

    “西尔维亚,对于你它不可能有任何别的意义。”

    我们互相吻了吻面颊以祝晚安,然后她乘电梯回房。我,一个积习难改的美国人,要进行每天的锻炼,便沿着吱嘎作响的楼梯爬到我那在第10层上的阁楼(至少那时是这种感觉)。我一边爬一边心里在想——除非我过于陶醉在希望中了——她最后的那句表面看来无关痛痒的话是有它的含义的。尼科还没有赢得她。我仍有机会。

    第二天晚上,当我们在弗洛尔咖啡厅完成了日程上的最后一项——彻底地钻研了由接触污染的水而造成的常见的血液传染病血吸虫病的发病、发展和治疗之后,叫了一瓶干白葡萄酒,开始了我们此时已经熟悉的仪式:重新打开家庭的心理相册。

    我们谈到最初把我们吸引到医疗事业上来的一些事情。

    “说实话,”西尔维亚说道,“我记不得有什么时候我不是多多少少想着要当个医生。我是说,我觉得早在乔治的时候就开始了。”

    “乔治是谁?”

    她弓起背俯向桌子。每当她向我述说内心深处的隐秘时总是这样。今晚,感谢她套头衫的剪裁样式,在她对我叙述乔治·望祖托的时候,我无法避免一瞥她美丽的乳房。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那时我们都是7岁。他很瘦,眼睛黑黑的,又圆又大,个子比我们小得多。下课的时候,别的男孩跑来跑去乱闹,他总是孤零零地坐在一旁。我就过去和他做伴。

    “可是他从不能到我家来玩,原来,他每天放学以后要到医院去做透析。”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见鬼,这么久以后说起这件事还是那么难。显然他活不了多久了。我的父亲提出为他出钱到美国去换一个新肾,我感到非常骄傲。我觉得爸爸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失败的。”

    她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他们在波士顿综合医院给他做手术。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西尔维亚低下了头。“这件事一直使父亲非常不安。但想一想里祖托太太吧。如果我们没有干预这事,她的儿子还有可能活上6个月,甚至1年。而情况是,医学科学只是使结局来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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