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生活
如果是依莎贝,事情会不会一样呢?但奴在高热里无法控制自己。
“你最理想的爱人既不是我也不是任何其它人,而是你母亲。”天悦笑说。
而我不过是你的小弟弟,天悦说。
总是在下午,伊莎贝对但奴说:“我恋爱了。”
天悦让但奴上她的公寓没想到他从此不走。
结婚是否我们软弱的心灵所能作最大的承诺呢?
一定是巴黎,但奴和天悦却没有在巴黎相遇。他们甚至互不认识。
天悦没想到会再见到尚伊。她曾经天天在他家楼下等他。
天悦会赤裸上身站在窗前,推开窗。
但奴从来没碰过依莎贝。他怎样想像伊莎贝的肉体。
但奴为什么要吓天悦,说他自己交通意外死了。
他病好以後天悦便开始呕吐。
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你甚至会和女子有一个孩子,钢琴师说。
那个下午的雨下得真大。
但奴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巴黎吧。
已经五年了,天悦的脸长了皱纹。
关于天悅的美丽,天悅说:“我从不美丽。你认错人了。”
“你以为你是雅黛儿·雨果吗?要是我我会入禀法庭告她滋扰,申请禁制令要她走。”尚伊说。
天悦追去巴黎。
但奴的母亲是一个小小的影子,在他们床头。
但奴的脸呈灰黑色。天悦做了寡妇会穿一件黑灰大衣,站在天桥下等但奴的鬼魂。
到底天悦的平胸膛(小男孩的平胸膛)在窗前裸露是否不忠呢?
但奴没再见依莎贝。他梦到她,她和十几年前一样。
钢琴师离开以後天悦便怀了孕。
巴黎是一个怎样的城市呢?充满失望与幻灭。
不不不,街伊。天悦掩上脸。我跟从前不一样。
钢琴师抬头见到但奴,说,哦,你来了。
但奴头昏脑胀。他从来没对依莎贝说过他爱她。
家门挂了一件男装雨衣。但奴不敢进门去。
天悦流了血,那一定是我的错,但奴说。
但奴在天悦的公寓里住下她的家便有了鲜花、热水和报纸。
但奴握著他母亲的手,给他母亲买了桃花。
你需要的时候,总可以来找我,钢琴师说。
尚伊不断地要搬屋。在香港搬到巴黎,从巴黎又搬到布拉格。
我很疲倦,天悦说。我总会在你的身旁,但奴说。
痴情女子总没有好下场,天悦可不想下半生都跌跌撞撞。
母亲带他去喝凉茶。但奴喝菊花茶她什么都不喝。
但奴死了天悦就会从此睡在地上。
“有时我想吃掉你的心。用蒜茸焫,拌柠檬番茄。”天悦说。
但奴在拾地上的马栗。依莎贝和她的情人喝黑咖啡。
天悦的心在巴黎。余下的日子还有理性与节制。
是不是要做爱才叫出卖?脸对脸是不是出卖?想念是不是出卖?感动是不是出卖?
天悦伏在镜前,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这样一来我就是不忠的丈夫了,但奴想。
结婚证书上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是两个人的名字。
天悦的生命一片空白。她伏在但奴的背上睡觉。
小弟弟,你有一个小弟弟,但奴的母亲说。
他们便养了一只大周周狗。
那个下雨的下午。天悦独自喝威士忌酒。
死是什么意思?但奴只记得母亲带他走很远很远的山路。
依莎贝低头多么像罗撒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