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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蝶者
直到午夜,穿一双他送她的月白缎鞋子,独自在客厅橐橐地敲着。

    黎明拨一个电话到英格兰:“请问大卫·伊云思在吗?”对方稍顿,问:“哪一位?”赵眉没答,对方一会方道:“不在。”便挂上了线。

    她永远找不着他了。她曾经以为她的爱非常强壮而坚定。

    “少数人权益运动,到底要走向什么方向呢?”

    “丰盛,安静,恣意。艰难,残酷,而短暂。”

    3、少年之死

    “女性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与自主,是否就此步入了后女性主义时期——如果我们借用‘后现代’最基本的概念——从此宣布女性主义运动的死亡?”

    “勇敢新世界:然一无所有。”

    杀过第一次人后,陈路远脸上便开始长暗疮。不是那种简简单单的暗疮,是流脓的,带血的,平白脸上扶着大伤口的暗疮。

    血的欲望就写在脸上。

    天气开始冷,他与女子去看电影。电影院的人看得嘻嘻哈哈,陈路远睡着了觉。醒来陈路远问她:“你有没有让人强奸过?”女子呆着,打量了他好一会。是个念建筑系的一年级生,相貌娟好,裙子长度适中,用干净的手帕,时常微笑说,谢谢,对不起,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等等。陈路远喜欢她的不愠不火,很暖。女子整理大衣,低低地说:“对不起,我先走了。”陈路远急道:“我们不是要去吃晚餐吗?”女子只在道歉,便走了。

    陈路远还在继续看电影,观众狂笑时他又陷入半醒半睡的平静状态,像到了戈壁,灰色小石伸延至天底,寂寂无人,忽然下了雨。

    午夜在尼泊尔人的小摊子上买了九寸长的匕首。去吃了一碗红豆沙,然后去召妓。脸孔微黑的泰国女郎,乳房十分白皙涨满,在床上张开毛茸茸的阴部,或许正来经,微微地渗着血,散发血的诱人腥气。陈路远把她的血舐得干干净净,便走了。

    “我精神有病。”他对着镜子挤暗疮,忽然想。

    赵眉记性愈来愈差。在超级市场碰了戴金丝眼镜的秀气男子,为赵眉付了六罐啤酒的帐;又问赵眉:“还在庄氏兄弟公司工作吗?”赵眉只好道:“已经离开了好几年了,现在在高纳国际公司。”“哦,好,再联系吧。”

    “好。”“再见。”

    赵眉想:我已经忘记我生命里,重要或不重要的事情。

    成名说:“你的皱纹令我心痛,在眼角,像朵花。”

    成名正处于孩子与男人之间,喜欢年长女子的年纪。赵眉可从来没把他当真。只道:“是呀,一直生长,流血,刺痛,像纹身。”

    成名道:“血与纹身的美丽,无可比拟。”

    “从理性开始,以热情葬送。”

    “女性主义者一定会演变为人文主义者。对不幸人们的关怀原来不限于性别。由此对幻灭与死亡有喜悦的体会。因为理解,因此并不悲凉。”

    赵肩可没有想到,成名还是处子。他只是静静地靠近她,轻轻道:“我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样做。应该吻你还是解开你的衣服。”赵眉笑道:“或许应该听莫扎特的C小调弥撒曲。最圣洁又是最色情。”成名皱眉道:“我现在方明白人类会为探险而粉身碎骨。我想我一生也不明白你。”赵眉正色道:“你如果认真起来,倒令我难过了。”

    依然缠绵缱绻。果然惊怯欢喜。

    赵眉拉开了窗帘,街灯照进来,天天都是月亮。

    “多么美,像舞台。”

    在淡蓝的夜色中,赵眉发觉成名一直穿着一双墨绿绵织袜。她慢慢地替他褪下来,吻他的脚,心里满足,剥落的痛楚。

    她便裸着身,静静地穿上他的袜子。道:“你看,皱纹生长,如哈密瓜,布满全身,然后我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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