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阙题
妃一般的断绝了饮食……
而孙承宗犹且考虑到了其他的各个层面:“照这个情形看来,魏忠贤是摆明了要整治东林的人了——恐怕,不只是捕了杨、左等六人就会善罢干休的!”
她引导自己的心走进书卷纸页之中,那里是一片净土,她像是修行一般的皈依了,心中开始得到祥和与宁静。
皇宫中又在盖房子了,敲敲打打的杂乱之音吵得别人情绪烦躁,她却如若未闻;天启皇帝偶尔会命人送来精心完成的木器,再也不对他存着任何指望的她既不多看一眼,也不放在心上,彷佛世上根本没有这件东西似的。
“万一是个不懂军事的,如王化贞、王在晋、王象乾者流,辽东就全完了!”
她将耐心的等着,等看魏忠贤的下场。
于是,魏广微等人先行私下商议了一番进行的方法。
他现在在意的人全是以前给过他难堪的人——东林中人,即使并没有真正的组成“党”,现在也被他冠以“东林党”的名称了。
横竖是要入人于罪,加上什么样的名称其实也都是一样的!
闲暇时,刘昭妃甚至将“梃击”、“红丸”、“移宫”三案为她细说从头,让她对宫闱中事了解得更多、更深入些,也从而思索出如何保护自己的方法,使自己不致在这复杂、败坏的深宫中再受到伤害。
至于已经关入镇抚司狱中的杨涟等六人,这几个人也在处心积虑的为他设谋。
他已然“领教”过王在晋和王象干的军事知识,回想起来更平添恐惧感,于是更令他有“杞人忧天”般的设想:“无论其他的条件如何,只要他不懂军事,或者胆小怕事,就会如王在晋一般的坚持要采行‘守关内’之策,而弃关外千里之地——”
原本性格刚烈、积极,凡事勇往直前的他竟而打心中升起了生平第一次产生的无力感;他也猜想得到,孙承宗必然要上第三度的“乞休疏”了,而曾经费尽唇舌劝说孙承宗打消辞意的他,已经疲累得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范慧妃有孕,也难逃恶运的遭到了客青凤的残害;孩子没了,自己更反过头来被冠上“殒皇子”的过失论罪;心性正直的李成妃“见义勇为”的在侍寝的时候,悄悄的为她向天启皇帝乞怜,哪里知道,“没心眼”的天启皇帝反把事情说给了客青凤,这么一来,李成妃当然遭殃了。
邸报以传钞章疏为主,间及朝中的人事动态。
这个建议更切中他的下怀:“好极了!我正恼熊廷弼呢,正好拿这个理由,一并凌迟了!”
而在魏忠贤的心中,却早已没有她的名字了——对这么一个只空有名分,毫无实质作用与影响的皇后,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他一口答应了,于是交代下去,延缓行刑,而且准备一收到银子就指示御史们上疏为熊廷弼说情,说上一段日子后再以此要刑部更审、重判,然后开脱他无罪出狱。
他所施用的是天底下最残忍的酷刑,而且每五天就上刑一次,令这六人在审讯期间全身体无完肤,骨碎齿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因为要“追赃”,还要继续牵连这六人的家人,责令交出赃款;越发掀动如腥风血雨般恐怖的气氛。
入人于罪容易,入人于死罪则得将罪名膨胀上好几倍……
而当记写了这事的“邸报”送到孙承宗所坐镇的山海关时,他仅只看了两行,已经尽力维持了好长一段日子的平静心情又激动了起来,再也无法维持、控制……
现今传世的明代邸报唯一实物为台北中研院史语所所藏《崇祯年章奏残册》十二本,经苏同炳先生研究,归纳三要点:
它们是以有格纸写的手抄本。逐日的文字内容,可多至一万字。
留住自己的命,看别人的下场——刘昭妃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