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昨夜逃亡。”乙说:“为何逃亡,何以知道他逃亡?”甲说:“听说昨夜许军师遭袁大将军怒斥,今早发现他已逃离营寨,不知去向。”议论的将士们远去了,沮授却备感震惊,他仰望天象,思忖再三,哗啦啦带响手脚铁链站起,说道:“求带我去见袁大将军,有要事禀告。”二监押士兵甚是为难:“我等并不敢得罪沮将军,不知何日袁大将军一高兴,沮将军还可能官复原职指挥我等。但我等又不敢违抗袁大将军令——禁止你随意走动。”沮授说:“此事甚急,务必速引我前去,否则延误大事,汝等担当不起。”二兵士相视了一下,犹豫再三,领沮授前往袁绍中军帐。
中军帐内灯火通明,袁绍正与郑康成对饮闲话。女扮男装的赤芍站在郑康成身后。袁绍酒饮得舒畅了,转头对赤芍说:“赤芍,早知你武艺高强,今夜我与你外祖父饮酒正酣,你何不露一手,舞剑一番,为我俩助兴。”郑康成回头看了赤芍一眼,呵呵一笑,未表示反对。赤芍略显为难。袁绍一脸酒兴地说道:“就如此女扮男装舞剑更好看。你再是一身男装,也难掩出众容貌。”赤芍一拱手行礼道:“赤芍就在袁大将军面前献丑了。”说罢,来到中军帐大堂宽阔处,拔出随身佩剑舞了开来,真可谓英姿飒爽,剑光缭乱。袁绍看得兴起,连连抚掌赞叹,帐内众多侍从也一片喝彩。正值此时,门外护卫高声报道:“沮授将军有急事求见袁大将军。”赤芍听此,一下停住剑。袁绍一脸不悦:“有何急事连夜来扰,一个戴罪之人如此不安分。”他挥斥之言刚说出口,外面一阵铁链声中,沮授高喊:“大将军,沮授确有要事,连夜冒死一谏。”郑康成劝道:“见上一见不妨。”
袁绍听此话,没好气地下令道:“宣他进来。”
郑康成略示意,赤芍立刻收剑,迅疾回到郑康成身后站立。
沮授拖响着铁链进到中军帐内,叩拜行礼道:“袁大将军,听说军师许攸昨夜逃亡,不知去向。”袁绍说道:“他逃亡是他的罪,早晚对他清算,与你何干?”沮授说:“许攸若逃亡,必投曹操,而投曹操,必会建议曹操领兵夜袭我囤粮之地乌巢,此事关重大,袁大将军不可不提防。宜速遣精兵猛将增援乌巢,并于去往乌巢的各条山路上巡逻阻拦,免遭曹操所算。另观星象,今夜有异变。”袁绍怒斥道:“汝乃戴罪之人,何敢再次妄言惑众、扰乱军心?”说罢,一指两个监押沮授的士兵,“我下令汝等监押沮授,汝等何敢随意放出乱行到此?”二人磕头不已,但求恕罪。袁绍怒气令道:“来人,将此二失职的监押者拿下问斩。”早有若干刀斧手一拥而上,将两个求饶不已的监押者拖下去斩首。袁绍又下令,再换数人监押沮授,从此不许他擅动寸步,有违令者照杀不赦。沮授被牵出中军营帐,面对暗夜星空掩泪叹道:“我军亡在旦夕,沮授之尸骸不知落何处也。”
中军帐内,袁绍见沮授被牵出,余怒未息,摇摇头,对郑康成说:“对沮授看押不严,打扰郑公了。”郑康成沉吟了一下,委婉说道:“沮授之言,自然不必当真,但前数日就听袁大将军讲过,准备再派蒋奇将军领兵增援乌巢。袁大将军此话实是明鉴明言,乌巢囤粮之所,确该多加防备。”袁绍愣了愣,火气半过半未过,下令道:“宣蒋奇将军来。”没过多会儿,蒋奇穿甲戴盔剽悍而来:“拜见袁大将军。”袁绍拿出令箭一支,递蒋奇:“令你速带精兵两万增援乌巢,并于沿路各山道布哨严防。”
蒋奇接令箭高声道:“蒋奇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