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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藩司李湖出言骇世 书胥条陈大放异彩
  孔义夫仍住在知府衙门附近的黄黎巷,靠菲薄的薪银度日,养不起轿夫,每天徒步往返。不过那身不入流的黄鹂补服终年都穿着,瘦刮刮的面额罩着镂花金顶官帽,眼仁深陷,没精打采,郁郁不得志。

    辰牌时分,严知寅守在黄黎巷口,看到孔义夫闷头闷脑地走来,热热地喊一声:“孔兄台,孔二爷。”孔义夫站住,狐疑地打量严知寅:“你是何许人?”

    “一介末商严知寅。”

    孔义夫冷冰冰问:“是何商人?”

    “十三行商人。孔二爷听说过泰禾行吗?十三行屈指可数的老字号洋行,享誉中外的大洋行。”

    孔义夫义愤填膺:“不才最恨的就是十三行,尤其恨大洋行大行商!”

    “你恨的不是十三行商人,恨的是十三行掌门人潘振承,他与孔二爷有夺妻殁师之仇。”

    孔义夫义正词严:“你们十三行商伙同潘振承勾结外夷,沆瀣一气,殃我华夏,难道不可恨?”

    严知寅耐着性子道:“孔二爷听我解释,我请你上酒铺喝酒。要不,给你银子,只求你做一件小事,举手之劳的小事。”

    孔义夫连朝严知寅脚下啐两口痰,凛然道:“不才平生与商人,走路都要隔三条街。不许你跟着我,滚开!”

    严知寅气急败坏来到十贤祠前的酒铺,父亲身旁坐了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儒生,一身灰色的旧长衫,想必混得不怎么样。桌面有残酒剩菜,儒生打着饱嗝,用竹签剔发黄的牙齿。严济舟介绍道:“这是老夫的犬子,这位是梁先生。知寅你坐下,看你的神情出师不利,孔义夫是如何回绝你的?你尽管说。”

    “气死我了!”严知寅气咻咻地叙说经过。

    严济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梁生,梁生胸有成竹道:“严少东被孔老兄辱骂,不才茅塞顿开,知道该如何说服他。”严济舟向梁生拱了拱手,诚恳道:“梁先生,老夫拜托你啦,事成有重酬。”

    梁生告辞,严济舟指着他的背影:“他是孔义夫的同年,最后一次入闱考举子,还是相邻的号棚。孔义夫性格孤僻,却与这位年兄同病相怜,都是参加过七八场秋闱才中举。”

    中午时分,梁生在府后街的茶铺寻到孔义夫。孔义夫神色呆滞,坐在角落里闷闷地喝茶。

    梁生朝孔义夫走去,抱拳道:“义夫年兄,别来无恙?”孔义夫愣怔一瞬,平平淡淡道:“梁兄是你?”孔义夫继续闷头闷脑喝茶。梁生在心里暗骂孔义夫,脸上带着微笑道:“年兄自得其乐,也不请年弟坐下饮一口粗茶?”孔义夫指着空位:“那你就坐吧。”

    梁生坐下,叫茶倌重新沏茶,用最好的茶叶。

    “年兄,学政衙门一别就是数载。年弟记得,学台大人宴请新榜孝廉,就年兄与年弟两鬓杂白。”

    梁生这话激起孔义夫万般感慨:“可不是?年兄与不才桂榜题名,实属不易,受尽寒窗之苦不消说,最难忍受的是遭人白眼。”孔义夫说着,眼里有泪光。

    “每回乡试,年弟最熟悉的面孔,就是年兄了。年弟心想,此位仁兄学富五车,怎么就屡试不中?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年兄不知,年弟每次上庙里烧香,还为年兄能中举祈祷呢。”

    孔义夫感叹嘘唏:“不才何尝不是,我那时很想与你搭话,还想中举后请年兄到酒肆嘬一顿。可是,命途多舛,屡试不中,不才只能把心愿埋在心里。你我同年登榜,学政大宴后,举子谢恩散去,可年兄立马就被老家来的轿子接走了。”孔义夫嘬一口清香澄淳的碧螺春,突然问道,“年兄如今在哪高就?”

    梁生长叹一口气:“说来惭愧,一直在老家学馆教书。不像年兄,知府衙门的官老爷,顶戴都有了。”

    孔义夫一脸羞涩,苦笑道:“徒有虚名,徒有外表,年兄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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