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寿星笑纳乌龟绿帽 教案突发潘启入狱
,请各位大人贵客上二楼包厢赴宴。”
严知寅长长地嘘一口气,汗湿衣衫。
宴席甫开始,史德庵敬过张轼衍、俞彬声、裴而仁等官员的酒,一小盅酒落喉,便咳血不止,早早离开陶乐酒楼。馨叶带智儿敬其他包厢宾客的酒。寿星因病提前退席,气氛聚然冷却,张轼衍喝过一巡酒,带着夫人和南海番禺二知县谢主退席。
寿宴不欢而散。严济舟父子出来后没乘轿,沿着街边往回走。
严济舟责备儿子:“你呀你,偷鸡不成反蚀米,怎么捣鼓出那么拙劣的恶作剧?”
严知寅凑父亲耳旁密语。
严济舟震惊不已,惊叹道:“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可是,你不该让人当枪使呀!”
严知寅嘟哝道:“谁知道那个女人那么厉害,咬住我不放,结果我倒成了罪魁。”
严济舟悠悠摇着折扇:“你的名誉受损,他的名声扫地。是谁真正给史德庵戴绿帽,大家心知肚明,只是隔着一张薄纸,不便捅破罢了。”
“还是老爸说话公道。”
严济舟恼羞成怒:“你是头蠢猪!以后再不要背着我耍小聪明。你得看看什么对手,这回弄巧成拙,下回弄不好可得把命玩掉。”
“孩儿知错,一定痛改前非。”
严舟舟轻轻叹一口气:“错倒没怎么错,只是你做事不够周全。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天衣无缝,不要被别人揪住了把柄。”
“孩儿以后再也不上他的圈套了。”
严济舟看了看儿子后悔莫及的神态,高深莫测道:“这倒不必,以后做事要瞻前顾后。你看吧,用不了多久,他还会叫你配合他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戏。今天这出戏,仅仅是个序幕。”
惊爆大案
寿宴过后,史德庵再也没来庶务所露面。他的身体突然垮下来,每天咯血不止,本来就骨瘦如柴,如今愈发像一副骷髅。十三行流言陡起,说史德庵是给乌龟绿帽气病的。
是谁缺心烂肺把乌龟绿帽藏进潘振承赠送的寿篮?有人说是潘振承,但这种说法遭到众多人的质疑,潘振承即使希望史德庵早死,他是个聪明人,不会捣鼓出漏洞百出的把戏。有人说是与史德庵有仇的人,史德庵虽然廉洁,但他对接近教堂的人心狠手辣,受罚的下人难以计数。邱七根带庶务吏的衙役介入调查,事过境迁,茫无头绪,但有一点他们非常肯定,老爷是给乌龟绿帽气病的。邱七根说:“老爷不是做寿宴的这天才戴绿帽子。”邱七根的弦外之音很明显,真正的罪魁是潘振承。
馨叶遍求名医,还到庙里烧香拜佛。这些天,参加过寿宴的宾客都来看望过史德庵,其中还有张轼衍夫妇,看样子史德庵活不久了。馨叶送走前来看望的客人,匆匆过海,到西关的仁济堂抓药,然后匆匆回到河南岸。
馨叶走进庭院,正遇到严知寅从堂屋门出来。严知寅看到馨叶,不由一愣,神色有些慌张。馨叶冷冰冰道:“严少东,你的腿脚真勤啊?好像我家没人请你。”严知寅定了定神,流露出悲伤的表情说道:“史大人病入膏肓,十三行商人都来看望过。严某怕产生误会,本想不来,可是久拖不来,不仅失礼,还失敬。史大人是督抚派驻十三行的方面官员,我等商胥小辈,得罪不起啊。”
“看来,我还得感激你。”
“不必,只要不把我当瘟神,严某就心满意足了。”
严知寅领教过馨叶的厉害,不敢滞留,慌慌张张出庭院门。
馨叶走进东厢房,史德庵一阵猛咳后,大口地喘气。馨叶平静地看史德庵一眼,问:“严知寅来过了?”史德庵挣扎着靠着床头坐,上气不接下气道:“来过了,这个瘟神,我看到他,心里就憋……憋得慌……”史德庵给痰堵了喉咙,一口气接不上,眼睛直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