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寿星笑纳乌龟绿帽 教案突发潘启入狱
,令人陶醉。”
史德庵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准是中间那只寿篮散发的香气,寿篮乃潘启官潘夫人所赠,那个寿字,用鲜花点缀而成。”
张轼衍微笑道:“启官做事一贯别出心裁。”
潘振承微笑不语,严知寅突然喧宾夺主,大声说道:“启官别出心裁,史大人恐怕还不知,蒙在鼓里呢。”
史德庵憨厚地笑道:“不才愚笨,未能窥破寿礼的深义。潘大人,能否明示小史。”
潘振承道:“深义不敢当,只是点缀寿字用的花朵,我跑遍西关的花店花圃才看中,名叫西洋红,这种花采摘后,一个月后仍然鲜艳如植。”
严知寅用尖酸的语气道:“潘大人,恐怕不是这种深义吧?”彩珠挤了进来,冲着严知寅道:“严少东,你说是什么深义?花是我夫婿买来的,寿字是我亲手插缀的。深义浅义你想怎么评说就怎么评说,振承与我送的是心意。”
史德庵正在向张轼衍介绍严济舟送的玻璃松鹤浮雕,忍不住转过身:“严兄台,你左一个深义,右一个深义,你说到底是何种深义?”严知寅意味深长道:“寿篮里面藏有宝物,此乃深情厚义也。”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到寿篮下面,寿篮的底座用密实的篾条编织,看不清里面藏有何物。张轼衍也走过来看,说:“篾篮里黑咕隆咚,莫非真的藏有宝物?不至于吧?”史德庵伸长脖子探头看,突然兴奋之极地叫道:“真有宝物,我看到了,就不知是何宝物?快快取出,先睹为快。”
馨叶插话道:“我看不必,潘大人潘夫人都不知道,想必不会有什么宝物。”众人去看潘氏夫妇,潘振承与彩珠对了一下眼,满眼茫然。史德庵急不可耐地带几个下人,把寿篮上面的花束取出,然后亲自伸手进花篮去掏宝物。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史德庵身上。
史德庵先掏出一只龟壳,放眼皮下端详好一瞬,隐隐流露出失望,将龟壳放在礼品桌的红布面上,继续去掏。众人的表情仿佛在等待宝库门打开,有人轻轻惊叫一声,只见史德庵掏出一顶绿呢瓜皮帽。史德庵傻乎乎地瞪眼看,喃喃自语:“绿帽,是一顶绿帽子。”史德庵下意识地把绿帽罩在龟壳上面。
站一旁看热闹的有智突然叫道:“阿爸,乌龟戴绿帽子。”
大厅爆出一阵笑声。严济舟脸呈幸灾乐祸的表情。潘氏夫妇站在人群后面,潘振承脸色陡变,又恨又急又冤。彩珠气愤道:“栽赃陷害,振承,我们过去说个明白。”彩珠拉着潘振承正欲挤上前,馨叶拉住彩珠的衣袖:“姐姐别急,该说话时,妹妹自然会说。”
众宾客团团围住史德庵,史德庵神经质似的喃喃自语:“乌龟戴绿帽,乌龟戴绿帽……”史德庵脸色倏然煞白,继而泛青,浑身颤栗起来。接着,史德庵剧烈地咳嗽,颤抖着拿手帕去接痰。邱七根急忙去搀扶史德庵。大厅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凝聚在史德庵摊开的手帕上,手帕上有一团淤血。史德庵瞪着淤血,嘶哑道:“血……血……血……”
馨叶拨开人群走到礼品台前,凤眼怒睁,注视着史德庵和严知寅,正言厉色道:“二位戏演够了没有?”馨叶不等众人揣测其意,咬住严知寅不放:“严少东,你在史德庵未掏宝之前,就断定潘启官送的寿篮藏有宝物,看来宝物与你真有缘分啊。”
严知寅干笑道:“是我与潘启官有缘分,启官乃十三行总商,启官送的寿礼,我等晚辈自然要多看几眼,于是就看出寿篮里的玄机了。”
馨叶质问道:“篾篮编织得密密实实,为何别人都没看出,唯独你看出?”
严知寅结结巴巴:“我……我……我眼水好……”
馨叶绽开一丝笑容,从容不迫道:“既然严少东如此好眼水,不妨当场一试。”
馨叶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