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馨叶举家迁往广州 辅助承哥与虎谋皮
万两银票,安然到达广州。我问他们带这么多银票在身上做什么,他们说以备急用,并无特别用途。对了对了,”陈寿年懊恼地拍打脑门,“他们问我在西关租房置业是什么价格,说他们亲戚想来广州做点小生意。”
蔡逢源不安道:“济官,真的狼来啦!”
严济舟感到事态非常严重,脸色陡变:“做小生意会带这么多银票?他们是要移地开办洋行,如果督抚贪图银子,后果不堪设想。”
众行商焦虑道:“严行首,你快想办法呀!”
“我这就去见蔡藩司。”严济舟忽地站起身。
潘振承端起茶碗,暗示陈寿年。
“我……我好……好后悔。不知道他们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跟他们谈了那么多机密。”
严济舟重新坐下来:“你们还谈了些什么?”
陈寿年道:“他们问十三行是归巡抚管,还是归总督管?我说总督巡抚都在路上,广东的大事小事全归广州将军兼署督李侍尧管。他们又问李署督在广州,还是下去巡察了。我说白天还看到他在广州,你们不论白天黑夜,递名剌准能见到李大人。”
章添裘怨气冲天道:“你就不会说李署督不在广州?”
陈寿年生气地拍打茶几:“严济官又没交代,我怎知当说不当说?我即使做错了,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严济舟掏帕子擦汗:“是呀,是呀,我怎就没料到?现在让他们捷足先登了。”
众行商七嘴八舌叫道:“严行首,你也赶快去递帖子呀!他们去见总督,你去见护理巡抚蔡藩司没用。”“要抢在闽浙行首的前头,否则就被动了。”“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迟啦!”
严济舟茫然无绪,又焦急万分,他猛地拍桌子:“你们吵什么吵?去见督台,不是想见就能见,见到了该怎么说,该带多少银票在身上,都得大家商量。”
蔡逢源道:“报效银是必不可少的。庄有恭在浙江,靠移地申办一项,就收了近二十万银子,价码后来抬到一家洋行三万。”
严济舟碰了碰身旁的蔡逢源,两人低首贴耳商量。潘振承知道严济舟遇到什么难题,他们求见李侍尧碰壁,正在低声商议如何能见到李侍尧。稍瞬时刻,严济舟抬起头,眉宇间聚满焦灼茫然。
潘振承掐准时机,大声同章添裘说话:“我听说将军府前,官民川流不息,有禀告公事的,有陈情私事的,有各衙门的堂官,还有胥吏衙役、缙绅商贾、小贩工匠、田翁农妇。去了先进门房恭候,坐板凳上还有仆役侍候茶水,然后,一个一个依次进去晋见李大人。”
严济舟斥道:“启官,站着说话不腰疼,依你所言,引车卖浆之流都能随便见到署督大人啰?”
潘振承神态自若道:“末商听说李署督体恤民情,只要是正事大事,他立马就见。”
严济舟沉默稍瞬,脸上浮现出诡谲的神情:“方才我同源官商量时,还担心求见的人多,我们要按照先后次序恭候多日呢。”严济舟皮笑肉不笑,脸色倏地严峻起来,斩钉截铁:“既然你说得那么肯定,老夫派你去见李署督!”
潘振承愕然,口齿讷讷道:“我……我没把握,我是说,如果是正事大事,李大人就会安排插先接见。”
严济舟情绪激昂地站起身问道:“阻止外省行商来粤,保我十三行和广东口岸兴旺,这还不算正事大事?”
潘振承哭笑不得:“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我方才所说的只是市井传言,末商没去证实。我又不是行首,凭何要我去见李大人?”
蔡逢源也站起来,抱拳恳切道:“十三行有难,匹夫有责,启官你就不要推辞了。方才我和济官商量,我们出报效银的上限是三十万两银,银票你带上,话由你随机应变同李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