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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总督干预缺席审断 罪不可赦判处凌迟
用不屑的眼神扫班头一下,慨然说道:“驽钝乃庚申年院试生员。”

    张轼衍语气转为温和:“既然是秀才,那就站着说吧。”

    孔义夫突然跪下。张轼衍吃惊道:“你怎么跪下?”

    班头斥道:“你有毛病不是?叫你跪你要站,准你站你却跪。”

    孔义夫执拗道:“奸人潘振承诱拐驽钝贱内,于昨日私乘大吕宋夷船逃往吕宋岛,驽钝蒙受奇耻大辱,大人若不为驽钝作主,驽钝不起。”

    张轼衍道:“把状子递上来。”

    孔义夫道:“驽钝要面控潘振承,请张大人做主,现在就公断……”

    孔义夫说话时,张轼衍把班头招来,同他耳语。

    班头速去签押房,书启郝斌立即赶到公堂外。

    陈三正想赶回去向东主禀报,两个泰民米铺的伙计扯住陈三,问潘振承是何人,陈三说潘振承是广义行的长随,至于潘振承跟孔秀才之间的龃龉,陈三全然不知。

    郝斌过来拽了一下陈三的衣袖,把陈三拉到墙角。“陈三,拿官牒出来看看,本师猛然记起写错了归期,去吕宋怎能限一个月回棹?”陈三从袖中拿出绿封面官牒,翻开准备看日期,郝斌一把夺过捏手中:“对不起了,只当官牒未办,收回了。”

    陈三愣住,讷讷道:“郝师爷,怎能这样?”郝斌道:“你没看到孔义夫状告潘振承?”陈三不知所措道:“这,这,这如何是好?”郝斌生气道:“你和东主明知潘振承已乘夷船去了大吕宋,却来为他办出洋官牒,这不是坑害我家老爷吗?”

    “过去一直是这般做的啊。”陈三叫了起来。郝斌压低嗓门正色道:“过去是过去,现在有人告了,告的不仅是潘振承私自出洋,还有诱拐民妇。”

    陈三傻愣愣地看着郝师爷,哀求道:“郝师爷,你帮拿主意,这事会碍着我家东主么?”郝斌说:“你赶快回府禀报陈大人,如何应对,本师爷心中无底,张大人恐怕也帮不上忙。”

    郝斌说罢转身进公堂。孔义夫仍跪着控诉潘振承,郝斌与张轼衍交换了一下眼色,从袖中露出官牒一角。

    张轼衍朝郝斌微笑点点头,接过长随递来的毛巾抹了一把汗涔涔的脸,肃然厉色道:“孔义夫,你颠三倒四,本县越听越糊涂。你从头至尾一一道来。”

    孔义夫道:“事由要从上个月说起,潘振承来到黄埔孤洲。”

    “你说清楚,潘振承是何人?”

    “十三行商人。”

    “是那间洋行?”

    “驽钝不知。”

    “是何类商人?行商?散商?总办?买办?采办?通事?账房?知客?银师?司库?”

    孔义夫一脸困惑:“驽钝不知。”

    张轼衍不等孔义夫有片刻喘息功夫,继续连珠炮似的发问:“潘振承年庚?名讳?字号?祖籍?原籍?寄籍?家住何处?家资几何?有无妻室?有无功名?”

    孔义夫仍一头的雾水:“驽钝不知。”

    张轼衍故意找茬,猛拍着惊堂木斥道:“你一问三不知,叫本县如何公断?”

    孔义夫磕头:“青天大老爷,驽钝确实蒙受覆盆之冤啊。”

    “本县问你,你与区彩珠拜堂否?”

    “不曾拜堂,行将拜堂。”

    “不曾拜堂,怎能以贱内称之?”

    孔义夫瘦刮刮的脸汗水喷涌:“驽钝一时口误。”

    张轼衍存心要治一治自恃秀才出身、藐视公堂的孔义夫,猛拍着惊堂木凛声斥责:“你告潘振承夺尔之妻,纯属诬告!”

    孔义夫打了个寒战:“草民知罪,然而,潘振承诱拐贱内,不,不是贱内……是民妇……不不,是民女……张大人,潘振承诱拐民女区彩珠去大吕宋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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