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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田兴恕一声大吼,仆倒在漆色未干的楠木棺材上
岑头盖作根据地,刘仪顺如鱼得水。自此,白号军与黄号军遥相呼应,驰骋往还于黔北、黔东北的大部分地区。遵义、思南、思州数府的文武官吏,一听“刘祖祖”或“何二强盗”就心惊胆寒。

    咸丰九年七月,刘仪顺、覃崽崽率白号军大队人马占据石阡府北境。

    义军充分利用人熟、地熟的优势主动出击,仅用三个多月就彻底打垮了蒋玉龙的川军。

    自此以后,黔东重镇石阡府,被白号军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咸丰十年(1860年)初春,贵州提督田兴恕军驻黔东北的铜仁府。其湘军营伍,已然扩充至八千余人的规模。手下田兴奇、田兴胜、沈宏富、刘义方、周洪印等各营将领,则因作战勇猛累立军功,均获授副将以上高职。师爷钱登选说:“好!这才叫兵强马壮!”

    钱登选还说,思南府和石阡府,向为楚、黔要道。若欲事半功倍地平定贵州各地的苗、教、号、回等悍匪,首先得肃清思、石,继剿湄(潭)、瓮(安),歼除贾(福保)、何(德胜)诸贼,绥定省城。再图都(匀)、麻(哈)及黄平苗贼。如此,“贵州苗乱”必然釜底抽薪,不压自灭,田兴恕欣然赞同。他采纳钱登选的建议,向咸丰帝奕上奏,阐述了这一平定“贵州苗乱”的新观点。奕阅罢奏章默许。

    咸丰十年三月,田兴恕自铜仁进剿思南、石阡两府。

    三月初,田兴恕分遣副将田兴奇以一千人进驻石阡近郊,副将沈宏富以二千人攻打思南府印江义军,参将刘吉三以一千五百人援思南。田兴恕本人则自率一部,与石阡知府韩超的“清江团”驻防府城,以备策应。

    闰三月十二日,沈宏富进犯卷子坪,刘吉三亦援至大罗坝。经激战,都司毛良贵等被打死,义军首领张宗学等阵亡。四月初三,湘军副将金太文部进攻六井山,白号军将领胡黑玉等阵亡。上旬,府经历汪应涛率营进攻松桃鸡扒坎。十九日,白号军突至官顶隘,将汪部围歼,汪应涛等被义军击毙。五月,白号军在玉华山义军的支援下,于石阡猴场击败湘军。

    在这场战役中,湘军遭受了入黔以来前所未有之重创,死、伤共计七百余人。尤其令田兴恕伤心的是,连其堂兄、副将田兴奇也阵亡了。

    田兴恕闻讯,直气得嘴唇发紫,全身战栗。他只吼出一声“哥啊我的……哥!”当即便哭得昏死过去!田兴恕醒来,发狠般地传令三军披麻带孝,鸣炮志哀。曾经骠悍无比的湘军将领田兴奇,转眼变成了一口硕大的楠木棺材,静静躺在临时搭建的灵堂里。那口棺木是田兴恕拨出专款,为堂哥订做的。

    次日,在师爷钱登选的主持下,湘军为田兴奇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仪式的最后一项,是“鸣炮”。钱登选刚刚喊出“鸣炮”二字,营伍中顿时炮声隆隆,枪声凄厉,队列前面,披麻带孝的田兴恕两眼圆瞪,泪如泉涌,直哭得瘫软如泥。

    “哥……!哥……!”田兴恕一边流泪,一边在口中喃喃自语。

    突然,他的身子在枪炮声中开始摇晃。

    “夏堂发……快!”钱登选见状,连忙叫夏堂发、陶四歪等亲兵扶住田兴恕。钱登选抱住田兴恕的身子,一个劲地劝慰他:“兄弟,节哀!兄弟,你一定要节哀啊!”钱登选的话,田兴恕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有听见。他在那枪炮声中拼命摇头。“哥……!哥……!”

    他的口中始终在喃喃自语。突然间,田兴恕一声大吼,猛力推开了扶持自己的钱登选和众多亲兵,“哥……啊哥!我的哥啊……!”他仆倒在楠木棺材上。

    随着几声大吼,手脚抽搐、全身战栗的田兴恕,在枪炮声中再次昏死过去。

    那口尚未着漆的棺木,缓缓落入墓穴……

    半月之后,田兴恕亲自出马,率湘军主力进攻白号军驻守的野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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