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奕说:就这么死,还真是便宜了他
“巡幸”到兰贵人的时候,奕惊讶地发现,此物和其他女子大不一样。
兰贵人从小生长在官宦之家,不仅机智、乖巧且识文断字通晓训诂,尤其擅作诗赋。对皇上所热衷的男女之事,兰贵人专门做过研究。她觉得,“巡幸”二字稍嫌古板,“交媾”之谓又端的鄙俗!
但是,在肌肤之亲中,男男女女既然愉快合作共攀佳境,双方间总得有个朗朗上口而又心照不宣的暗号,才算得是锦上添花。于是,兰贵人便将她和奕的特殊交往称做“办事”。
丰润、灵巧而又情欲旺盛的兰贵人,从小就无师自通,颇擅男女之事。上了奕的龙床,恣肆汪洋的兰贵人更是从容应对,如鱼得水。她今儿那么着,明儿这么着,“办事”的花样时时翻新。令奕眼界大开,惊叹不已。有时,兰贵人余兴未尽,便趁着香汗淋漓,给奕尽心尽力地续上几手怪招,直把兵力亏空的皇上折腾得哼哼唧唧脸青面黑。然而,奕却乐此不疲。因为,正是在这种不顾实力死拼硬打的较量中,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快。
从此,他“办事”专找兰贵人。至于宫里的其他娇娥,奕就不愿再去烦累她们了。咸丰四年四月,兰贵人晋封“懿妃”。咸丰六年三月二十三日,这懿妃生下了皇帝的大阿哥载淳。奕为此龙心大悦。次年,懿妃晋“懿贵妃”。原先那个“兰贵人”的身份和名望,这时在皇宫里已是如日中天,没人再敢提及“玉兰儿”三个字。
懿贵妃将奏折从太监手里接过来,先打开瞟了一眼,然后走到龙床跟前,准备把它递给奕。“什么事情?”刚才“办事”,奕已经累趴了。他懒懒地躺在那儿,手脚都不想动弹。
懿贵妃答曰:“好像是说,贵州的蒋霨远病逝。”
“贵州的蒋霨远?”奕咂了一下嘴唇。
在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他一边搜肠刮肚地追寻影迹,一边喃喃自语:“是那个年轻的湘军悍将吧?他咋死了?”懿贵妃答曰:“皇上,你记成田兴恕了。奏折里提及的官员,乃贵州巡抚蒋霨远。”说着,把奏折放到了奕手上。
“哦,对对对!咸丰元年,蒋霨远去贵州赴任,朕召见过他哪!”
奕说到这里,给懿贵妃开起了玩笑,“瞧啊——懿贵妃专找朕‘办事’,把朕的记忆都给荒废掉了。”
“皇上,你怎么把话都说反了?”就奕的“办事”之说,懿贵妃不肯依饶。
哪知,咸丰一听“反”字,心里就冒起老大个疙瘩。他板着脸,厉声问懿贵妃:“反了?怎么个反法?”懿贵妃虽说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但又不肯轻易认账。她涎皮搭脸地依偎在咸丰身上,故做委屈:
“你自己说说,臣妾有资格找你办事吗?!”但是,奕未理睬她。懿贵妃见状,连忙知趣地走开了。
奕拿着奏折,在那里自顾回忆:“……自此之后,朕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这些年,贵州苗乱迭起。蒋霨远不善用兵,屡遭军机大臣的弹劾。”
“这个蠢才。贵州被他弄得鸡飞狗跳!”奏折尚未阅毕,奕就把它丢开了,“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了他。”正好这时,懿贵妃已来回数趟,把“文房四宝”逐一送到了奕床边。奕抓起毛笔,随手在奏折天头写下了这样两行御批:“知道了!蒋霨远身任疆寄,已八年有余。但其才识平庸,功罪两抵。着令军机处毋庸抚恤!”
蒋霨远走后,贵州各地“贼匪”愈加猖狂。
正月,刘义顺、朱明月统领的白号军攻打湄潭县城,绿营、团练死伤逾千。城破,县令被义军以八根竹签钉入手脚悬于城楼。县令惨叫三日,血竭而死。
二月初,张凌翔、马河图的回民义军,先后攻入望谟、册亨、安龙、兴义、普安等县城。盘县、兴仁等地,也不时处于回民义军的控制之中。当月中旬,义军又调集重兵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