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蒋远如释重负
海大人——官运、财运、桃花运,运运亨通!”
“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吉祥。”海瑛回礼答曰。
在贵州官场中,海瑛素有“才思敏捷”、“出口成章”的美誉。
眼前,众官员和蒋霨远一听他这利落、得体而又无懈可击的对答,都暗自叹服不已。
“蒋大人,”海瑛接着说,“下官只是暂时署理。待蒋大人康复还黔,这枚官印,它理当完璧归赵。”蒋霨远正色道:“海大人,你这叫什么话!?你我身为朝廷命官,向以效忠圣上为己任。怎地动辄就分个‘你我’呢?”海瑛一时语塞。堂上,众官员更是鸦雀无声。
须发皆白的蒋霨远缓缓注视众官员,发问道:“刚才,圣上的谕旨,本官已经宣读,诸位是否听清?”众官员齐答:“听清了。”
“嗯,听清了就好!”蒋霨远点着头,语重心长地说,“自今日开始,凡是省内的一切军政要务,均由海大人全权署理。希诸位尽责尽力,服从海大人的调度、遣派。万万不可私存推委、塞责之心!”
蒋霨远说到此处,突然话锋一转,目光中流露出了平素少有的威严。“本官此次回乡,虽系离任养病,却仍有弹劾、保举之权责。贵州官员中,倘若出现徇私舞弊、贪生怕死之徒,休怪老夫多事!”
站列堂上的众官员听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这段时间,不知是什么缘故,稍微站立得久些,蒋霨远的头上、胸口和背心就不停地淌虚汗。今天也同样如此。他觉得有些疲乏,便坐回椅子上,用手帕不停地揩擦脸上的汗水。海瑛见状,忙关切地问他:“蒋大人是否身体不适?”蒋霨远无精打采地摆摆手。接着又自我解嘲般地摇了摇头,暗淡的目光里满是无奈。过了片刻,海瑛小心地问蒋霨远:“大人还有什么训示吗?”蒋霨远答复道:“该说的,老夫都说了;不该说的,老夫也说了。海大人,麻烦你——请你以老夫的名义,招呼大家去吃顿便饭吧。”
“行。蒋大人你就歇息吧。一切由下官代劳。”海瑛回过头,对众官员大声说,“明天,蒋大人即将启程返乡。在座诸位,明日一早在巡抚衙门集中,给蒋大人送行。”
众官员在巡抚衙门吃罢晚饭,天色已是黄昏,大雪也已停住。
大家便各自打道回府。
赵国澍跟在众官员后面,闷声不响地朝饭厅外面走。他表面平平静静,内心里却是上下起伏,焦虑不安。“这蒋大人待我一向不薄。现在,他老人家百病缠身,即将回乡养病。我是否单独去拜望一下呢?去吧,老人家恐怕已上床就寝。不去吧,心里又颇觉不安。”犹豫之际,赵国澍已走出了饭厅。一个银白的世界,顿时扑入眼帘。
他正欲走下台阶,却被一个衙役拦住了去路。“赵大人,”衙役凑近赵国澍的耳朵,小声地说,“中丞大人在卧室等你。”
“真的?”赵国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衙役说:“他专门叮嘱的事情,怎会有假。另外,中丞大人叫你不要邀约其他官员。”
赵国澍折转身,一路小跑地穿过了好几进院子,径直往巡抚大人的卧室走去。
刚敲了两下房门,室内的蒋霨远就大声问道:“是畏三吗?快请进吧!”
蒋霨远果真在那床上斜躺着。赵国澍进门之后,首先给中丞大人行了跪拜礼。“起来吧。”蒋霨远说,“畏三,你靠近些。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赵国澍站起来,往前小心地挪了一步。
“哎——呀——!你再靠近一点行不行?!”蒋霨远摇摇头,显得不大高兴。“隔老夫那么远,我怎么给你说话呢?”
赵国澍往前挪了一步:“大人若有训示,不妨给畏三直说。畏三不胜感激!”
“好!你我之间,相处的日子看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