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蒋远搞了一个大动作
了蚊子。后来,田兴恕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蚊子而是蝇头小楷。张茂萱把那纸卷儿郑重其事的递到了田兴恕手上。
“总兵大人,这是‘上谕’的抄件。”他提醒田兴恕说。上谕,顾名思义就是皇上的手谕。孰料,田兴恕接过上谕,却把它往案桌上随意一丢,又找出毛笔,向张师爷要回执。
在回执上签字,这是接收公文必须履行的手续。
张师爷解释说:“回执不用签了。此次行动事关重大,所以,蒋中丞没有把军令作一般手谕来处理,而是委托鄙人,代表他前来古州,当面把作战意图向田大人作口头陈述。至于‘上谕’的抄件呢,你看看就可以了,我还要带回去的!”
“带回去?”田兴恕好生奇怪。
“哦,我晓得,我晓得嗒!”他把脑袋斜斜地朝上一扬,不咸不淡地说,“上次我听蒋霨远的安排,他现在派你来古州,分明是兴师问罪嘛。”
“啊?恐怕不会哟!”张茂萱故作惊讶地笑着说,“田大人,田大人你好风趣!”
田兴恕说:“本来就如此嘛,你装模作样的狡辩什么?!哼!你们这些口是心非的鸡巴文人,没别的卵本事,就会个胡说八道!”
“不,不是这么回事。”张茂萱平举着的双手,在胸前诚恳地摇晃着。
“田大人,这‘兴师问罪’之说,恐怕连谱谱都巴不上呐。”
见他们如此尴尬,何冠英的师爷谢葆龄走上前去,笑眯眯地跟田兴恕解释说:“张师爷不是衙门官员,只是巡抚大人的私人幕宾。与蒋中丞也好,与田大人也罢,彼此之间是没有隶属关系的。”说完,他看看钱登选,又专注地看着忠普,依旧是一脸的笑容。
这时,钱登选也使劲点头说:“是这样的。田大人,是这样的。”
田兴恕想:“其他人我不了解;不过,钱先生我还是信得过的!”
于是他就不吭气了。
张师爷接着又说:“田大人,鄙人今天暂时不打算走。等田大人把‘上谕’看完,我还要把有关的事宜,逐一向您作详细禀报。”田兴恕把张师爷的话掂量了一下,推测蒋霨远肯定另有重要安排。
于是,他的态度比先前客气了些,对夏堂发叮嘱说:“去,你把中午的伙食看顾一下,莫整水嗒!”
张师爷神凝气定地喝着茶,正想和田兴恕拉几句家常,翠屏起身告辞,说她要走。
田兴恕说:“我喊你走,你急个什么?”翠屏一面慢吞吞地收字本,一面小心地笑着说:“军令如山。我怕耽搁你们的大事情。”
“是?!”田兴恕朝张茂萱看看,又朝那“上谕”瞟了一眼,自负地说,“劁猪熬糖,各习一行。哪个耽搁得了我?!”翠屏还是笑笑说:“不,我要走。”她给田兴恕和几位师爷各鞠了一躬,就低头走出衙门,回戏班去了。
在她身后,张师爷悄悄观察了一下总兵大人的眼神,他发现这小伙的目光中,满是眷恋与惆怅。
田兴恕与翠屏的交往,是从这女子捐献军粮开始的。
那回见面后,田兴恕常带信,叫翠屏来总兵府玩耍。她渐渐成了衙门里的常客。
翠屏说话,与谁都投缘。和钱登选,她谈书画、文学;与田大人,她谈的则是为官之道。每次去衙门,她都要给田兴恕带去些街道上的小道消息。那段时间,田兴恕就通过这些小道消息来了解古州的社情民意。
翠屏还常常盛情邀请夏堂发、陶四歪他们看戏。她许诺:总兵府的人,到“惜春戏班”看戏、喝茶一律免费。
田兴恕不喜欢看戏,也不允许手下的兵乱跑。他只爱和翠屏在一起闲聊。他是长官,依曾国藩制订的营伍操典,允许湘军官佐讨老婆甚至纳妾。
“‘脆瓶’——,”忠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