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干草。

    quot;放到台阶上。就这样，好！弟兄们，点火！quot;

    阿尔希卜打开灯笼，杜布罗夫斯基点燃了松明。

    quot;等一下！quot;他对阿尔希卜说，quot;我刚才匆匆忙忙，好象把前厅的门锁上了，快去打开。quot;

    阿尔希卜跑进厅里，门倒是开着的。阿尔希卜反而把门倒关了，落了锁，嘴里嘀咕：quot;开门？那可不成！quot;于是回到杜布罗夫斯基身边。

    杜布罗夫斯基把松明凑近草堆，干草着了，火舌升腾，不一会整个院子通明透亮。

    quot;哎呀！quot;叶戈洛夫娜伤心地喊道，quot;弗拉基米尔·安德列伊奇！你这是干什么呀？quot;

    quot;别说了！quot;杜布罗夫斯基说，quot;好！孩子们！再见了！我要走了，听天由命。祝你们跟新主人在一起过幸福日子。quot;

    quot;恩人！我们的父亲！quot;大伙儿喊道，quot;我们死也不离开你，跟你一道走。quot;

    马已经套好。杜布罗夫斯基坐上车，跟他们约定以后在吉斯琴涅夫卡丛林里相会。安东挥鞭打马，他们便驶出了院子。

    起风了。一霎时，火焰吞没了整个房子。通红的烟尘在屋顶上空冉冉升腾。窗玻璃噼啪响，掉下来哐啷一声打得粉碎。一根根燃烧的檩子纷纷往下掉。只听得一声声可怜的嚎啕和惨叫：quot;起火了！救命呀！救命！quot;——quot;那可不成！quot;阿尔希卜幸灾乐祸地微笑，观赏着熊熊大火。quot;好阿尔希卜！quot;叶戈洛夫娜对他说，quot;去救救他们那帮坏家伙，上帝会有好报的。quot;

    quot;那可不成！quot;铁匠回答。

    这时，官儿们在窗口出现了，使劲想扳断双层的窗框。但整个屋顶哗啦一声垮下来，惨叫停息。

    不一会，全体仆人都到了院子里。娘们哭哭啼啼，手忙脚乱，抢救自己的破烂，小孩蹦蹦跳跳，观赏火景。火星飞迸，火势如旋风般肆虐，附近一栋栋小农舍也烧着了。

    quot;如今万事大吉！quot;阿尔希卜说，quot;烧得真过瘾，是吗？大概，从波克洛夫斯柯耶村那边朝这儿一望，那才好看哩！quot;

    这时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只小猫在起火的棚子顶上跑，不好从哪儿往下跳，因为四周都是火。这只可怜的畜牲咪咪叫，显然在喊救命。孩子们看着它绝望的样子，笑得要死。quot;笑什么？鬼东西！quot;铁匠忿忿地说，quot;你们不怕上帝吗？上帝创造的生灵正在灭亡，你们却反而傻笑。quot;于是，他搬过一架梯子搭在起火的棚子的屋檐上，他爬上去救猫。小猫懂得了他的用心，慌慌张张表示感恩不尽的样子，一下抓住他的袖子。身上几处着火了的铁匠抱着他所搭救的生灵爬下梯子。quot;好了！弟兄们！再见！quot;他对困惑的仆人们说，quot;我在这儿没有事情好干了。祝你们幸福，别老记着我的短处。quot;

    铁匠走了。大火继续烧了一段时间，终于熄了。一堆堆不冒火苗的木炭在暗夜里烧得通红。火场周围，身外之物烧得精光的一些吉斯琴涅夫卡居民走来走去。

    第七章

    第二天，失火的新闻便传遍四邻。众说纷纭，各自作了不同的猜测和假设。有的说，杜布罗夫斯基的仆人在葬礼宴席上喝醉了酒，一不小心烧着了房子；有的责怪在刚接收的新宅子里饮酒作乐的官吏们；更多的人认为，是房子自行着火，连同地方法院法官以及所有家奴全部葬身火海。只有几个人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断言这次可怕的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