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特瑙山》 第一部分在绿野
和河滩林!凝灰或泥炭做的华夫饼干!难道不是游客充当陌生人吗?没有他们,我们就会经常在家里呆着。只有在一再遇到同样情形的路途时,我们才会一再到家里去。我们想呆在陌生地方,想超出我们自己,将我们扩展到未知领域。我们去的每一个地方,都值得我们带着沉思的目光去看。一旦我们回避近处,远方就来报到了。可能每一个人真的都想呆在家里,去创造那儿的陌生,可是不,我们必须离开,才能创造我们的家。但是我问我自己:在这儿本地,为了让我们形成大自然是陌生者的这种感觉,我们为大自然之死而悲伤吗?两座孤独的农舍,相隔如此遥远,却仍然彼此熟识,而在城市里,尽管门对门,却会陌生之极。邻里的亲近不以空间与时间为基础,空间与时间甚至还会阻挡这种亲近。如果我们希望亲近,我们就不得不亲自去容纳它。可我们以温柔的牙齿互相撕开对方的死穴,消灭他人的故乡。而且荒野总是太过荒芜,譬喻总是太过同一。这个国家以建筑物、灯塔、城堡、修道院的形式给我们做手势,可是我们之所以理解它们,只是因为我们在家里就认识了它们,并且要求它们作我们陌生之处的家。而所有陌生的空间将我们清除出去。于是,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为我们建造了陌生之家,我们在那上面升起,如太阳,这个从外部世界最后一个监督地球的天体。飞行技术有助于人们能够到处设身处地地理解自己,能够充实自己。为颠簸不定的地面压铸混凝土吧。不是在家里,而是在住处。我们是我们的居留。谁会喜欢我们阻挡什么呢?大自然始终要比它那儿的生活者拥有更多的威力,它的威力究竟从何而来?比那些人更健康更美丽?它是环境。它帮助我们作为更强大者矗立在它的面前。然而,我们的威力已经结束了。大自然是一切,自己创造自己。我们为此应该做些什么?它可真的是一切啊。因为它在一切里,所以它排除了争执。为何那些偶然的现代人为了自己的完好无损而斗争呢?只是因为这样的争执也是要无影无踪地进入大自然吗?我们在梨树下休息的位置这下更宽敞了,因为是我们把它腾空了。那么一旦没有了这种风景,那可如何是好?完全毁灭的结果也依然是大自然,因为就是有它而别无其他。而恰恰是它里面的最大的对立统一,将我们重新从它那里换下,因为我们希望自己脱离开。从远处看,反正一切好多了。那为何我们还要抱怨毁灭呢?因为,为了不必成为大自然,我们想坐在外面,坐在我们破损的满是缺口的座位上,但是一定得到安宁,得到满足。在这个大自然里。我是说,他希望作为假象出现,这位来客,作为假象出现,可这个大自然应该是最为真实的事物。这样的话,这位来客就可以拥抱到某种地地道道的东西,它让他自己成为纯粹的假象。而与我们知道的东西相比,任何成为假象的东西已经过时。我们不用去瞧,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如果我们始终只是想到森林里去,这是我们自私吗?外面是一个既高又远的星空和风暴。难道我们宁愿放弃所有的尝试,去注意这个以自己的样板尺寸出现的原原本本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