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一~五
把挠钩,要抓判官头盔的护颈,两次三番抓来,都被源军用腰刀长刀拨开了。正在这时,不知出了一个什么破绽,判官的弓被挠钩打落在水里。判官马上俯身用马鞭左一遍右一遍地打捞。源军喊道:“丢掉算啦。”但他终于捞到手里,乐呵呵地回到阵里来。老兵们非难他说:“这件事做得可不妥当。即使那张弓值得千金万金,也抵不上您的性命呀!”判官说:“一张弓是没什么可惜。只是因为义经这张弓,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就能拉开,如果是伯父为朝那样的硬弓,就故意让敌人捡去了。假如敌人拾到这张软弓,他们会说:这就是源氏大将九郎义经的弓呀!惟恐受到嘲笑,所以冒着生命危险把它捞取回来。”众人听了,无不感叹!
且说天色黑了下来,源氏引军后撤,在牟礼、高松之间的野山摆好了阵地。源氏军兵已经三天没睡觉了,前天从渡边、福岛出发,夜里风浪很大,折腾得睡不着觉;昨天在阿波国的胜浦打了一仗,连夜越过中山山岭;今天又打了一整天的仗。因此,个个疲惫不堪,有的枕着头盔,有的枕着铠甲的衣袖,有的枕着箭筒,都沉沉地入睡了。只有判官义经和伊势三郎没睡。判官登上高处,向远处嘹望敌人的动静。伊势三郎隐蔽在洼地,如果有敌人来袭,他便可以放箭射敌人的马腹。平家那边,以能登守为大将,准备以五百余骑乘夜偷袭,但因越中次郎兵卫盛嗣同海老次郎盛方争当先锋,争执不下,还没有出击就已天亮了。倘若夜袭的话,源氏还不知会怎么样呢。但终于未能成行,这也算是平家气运该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