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温斯顿问。

    奥勃良又微笑起来。quot;她背叛了你，温斯顿。马上就背叛啦，一点都不保留。我还没见过有谁，投靠我们这么快。再见时你会认不出她啦。所有的反叛，欺骗，愚蠢，肮脏的思想--她所有的一切全给烧得精精光。完美的改造！课本的典型！quot;

    quot;你们拷打她了？quot;

    奥勃良根本不回答。quot;下一个问题，quot;他说。

    quot;老大哥存在么？quot;

    quot;当然。党存在呀。老大哥是党的化身嘛。quot;

    quot;他像我这样存在么？quot;

    quot;你不存在，quot;奥勃良说。

    他又觉出一阵无可奈何。他明白，他能够想象得到，什么论据能够证明他居然不存在；然而这一律毫无意义，不过语言游戏而已。说这样的话，什么quot;你不存在quot;，在逻辑上岂不荒唐？然而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想到奥勃良就用那般无法做答的疯狂论据驳斥他，他便感到泄了力气。

    quot;我倒觉得我存在，quot;他厌倦地说。quot;我能意识到我的存在。我出生过，我还会死亡。我有胳膊也有腿。在空间里我占着一部分，旁的实体，不能同时占着这地方。在这个意义上，老大哥存在么？quot;

    quot;这根本不重要。他就是存在。quot;

    quot;老大哥会死么？quot;

    quot;当然不会。他怎么会死？下个问题。quot;

    quot;兄弟会存在么？quot;

    quot;这个呀，温斯顿，你永远得不到回答。要是我们搞完了你，放你出去，要是你能够活到九十岁，你也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是还是否。只要你活着，这就将是你心里一个解不开的谜。quot;

    温斯顿躺在那里不说话，胸膛的起伏加快了一些。他还没问那最先想到的问题；他该问出来，然而舌头却不听使唤。奥勃良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连他那眼镜，也仿佛带上一道讥讽的闪光。温斯顿突然想到，他知道啦，他明明知道我想问什么！这样想，他的话可就脱口而出：

    quot;一○一房间有什么？quot;

    奥勃良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他冷冰冰地答道：

    quot;你知道一○一房间有什么，温斯顿。谁都知道一○一房间有什么。quot;

    他向白大褂举起了一个手指。显然，这堂课结束啦。一根针猛扎进温斯顿的胳膊，他几乎立刻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