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想那样过。”
肯尼文财团除了一些油井和炼油厂,在美国西南部还有一个大养牛场,以及一系列的饭店、几家银行和一家大保险公司。
“你不能和你母亲说,你不能接过这一切来吗,大卫?”
大卫叹了一口气道:“你不了解我的母亲。”
约瑟芬遇见过大卫的母亲。她的个头很小(她这么瘦小的身材竟能生出大卫来,似乎是不可想的事),一共生了三个子女。在怀这三个孩子的期间及分娩之后,她的身体都是非常虚弱多病的,而且在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还得了心脏病。这些年中,她一再向她的子女们描述她所遭受的苦难。她的孩子们长大后,对于他们的母亲为了把他们一个一个养育下来,曾冒了生命危险的事,全都深信不疑。这就使她得以牢牢地掌控她的家庭,毫不吝惜地使用她的威力。
“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大卫告诉约瑟芬说,“但是,我不能干出任何伤害母亲的事。实际情况是——扬大夫认为她不会和我们再在一起生活多久了。”
有一天晚上,约瑟芬向大卫诉说她想去好莱坞当明星的梦想。他瞧着她,镇定自若地说:“我不会让你去的。”她听了,心跳得非常厉害。他们每在一起一次,他们之间的亲密感情就更强烈一分。对约瑟芬的家庭,大卫毫不在意。他一点权势的概念也没有。但是一天晚上,在汽车餐馆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那是将近关门的时候了。大卫坐在车里等着约瑟芬。约瑟芬和巴科在那个小厨房里,匆匆地把最后那些盘碟放好。
“有约会,啊?”巴科说。
约瑟芬微笑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像过圣诞节一样。你那美丽的脸都发亮光啦。你替我告诉他,他真是一个幸福的人!”
约瑟芬微笑着说:“我会告诉他的。”由于一时冲动,她靠在巴科身上让巴科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过了一小会儿,她听到汽车引擎的发动声,随后一声喇叭的尖叫。当她急忙转过身时,大卫那辆白色敞篷车猛撞了一下另一辆车的防护板,驶离了这家汽车餐馆。她疑惑不解地站在那儿,眼看着汽车尾灯消失在夜幕之中。
早晨三点钟,约瑟芬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听见一辆汽车开到她卧室的门口。她赶忙从窗子那儿往外望。大卫坐在方向盘后边,醉醺醺的样子。约瑟芬立即往睡衣上披了一件外套,走了出来。
“上车吧。”大卫命令她。约瑟芬打开车门,坐在他的身旁。老半天没有谁说一句话。最后,大卫开腔了,但他的声音显得非常重浊,看来不只是因为他喝了威士忌。他窝着一肚子火。一种无比的狂怒使他的话说出来,就像放连珠炮一样。
“你并不属于我,”大卫说,“你是自由身。你喜欢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但是,你既然准备和我一道出去,我希望你不要和任何见鬼的墨西哥人接吻。你明白吗?”
她无可奈何地看了看他,然后说道:“我吻了巴科,那是因为——他说了几句话,这话使我很高兴。他是我的朋友。”
大卫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压制在他内心里难以平息的感情:“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活着的人。”
约瑟芬坐在那里等待着,她不知道接着还要出什么事。
“我有一个姐姐,”大卫说,“叫贝特。我——我很敬重她。”
约瑟芬影影绰绰还记得贝特,一个金发碧眼、细皮白肉的美女。以前,约瑟芬跟玛丽·罗玩耍时,常看见她。贝特死的时候,约瑟芬只有八岁。大卫那时一定十五岁左右。
“贝特死的时候,我还记得。”约瑟芬说。
大卫的下一句话,是一声惊雷:“贝特还活着。”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