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辑琼斯先生的悲惨命运
七杂八的工作。在你们那个时代那肯定可怕极了——风暴、湿漉漉的大东西——你们叫它们什么?一一上对了,云团——它们在空气中飘游,整个儿是盐的海洋,不是吗?——它们被风暴扯碎,雪被撒在所有的东西上,还有冰雹,暴雨——多可怕呀!”
“有时候,”我说,“那也很美。可你们是怎么改变它的呢?”
“把天气干掉!”石棉衣男人说,“这和任何事一样简单——我们让天气的各种力量互相抵消了,还改变了大海的成份构成,使它的上部整个儿或多或少变成了胶状。关于这一点我真的说不清,因为这种手术我在学校里从没有做过,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使天空变成了灰色,这你看得出来,也使大海变成了树胶色,而天空则永远是一个样了。与这些相随的便是废弃了燃料、房屋以及无休无止的劳作!”他停了一阵子。我开始对已发生的变化的进程有一点点认识了。
“那么,”我说,“对自然的征服,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再也没有事可做了?”
“千真万确,”他说,“什么事也没有了。”
“有足够的食物供所有人吃吗?”
“太多了。”他回答说。
“房屋和衣服呢?”
“你想要的无论什么东西都不缺。”石棉衣男人说着挥了挥手。“它们就在那儿。去拿就是了。当然,它们是落下来的——慢慢地,很慢地往下落。不过它们可以用上好多个世纪,谁也不用操心。”
这时我意识到——我想这是第一次——在旧的生活里,工作的意义是何等重要,而且就连生活本身都是以工作为中心煞费苦心营造的。
过了不久,我的目光在那些长青苔的建筑上方游离,我看见了好像是电话线遗留物的东西。
“那些东西,”我说,“电报、电话和整个通讯系统怎么样了?”
“噢,”石棉人说,“那就是所谓电话,对吧?我知道那玩艺儿几百年以前废弃了。它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嗨,”我热情地说,“通过电话我们可以和任何人谈话,找谁都不困难,再远的距离都可以和他说话。”
“反过来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时间把你叫来说话,对不对?”石棉衣男人带着某种恐惧说,“多可怕呀!你们那个时代真是太可怕了!说实在的,现在电话和其他相关的东西都没了,交通和通讯全被废掉、禁止了。那一切毫无意义。你知道,”他补充说, “你没有意识到的是,在你那个时代之后人们逐渐变得越来越有理性了。比如说铁路,那有什么好处呢?运来很多很多别的城镇的人。谁需要他们呢?谁也不需要。工作停止了,商业结束了,食物不必要了,天气也固死了,这时候还到处走动实在愚蠢。总之,一切都结束了。”一丝恐惧的表情掠过他的脸,他接着又说,语调都变了:“四处走动太危险了!”
“什么!”我说,“危险!你们还有危险?”“是的,唉,”他说,“被撞碎的危险总是存在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嗨,”石棉衣男人说,“我想那就是你们过去所谓的死亡吧。当然,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已有几个世纪没有死亡了,我们排除了它。疾病和死亡只不过是一个病菌的问题。我们一个接一个地发现了它们。我想即便是在你们那个时代,你们都已经发现其中一两种大的、容易发现的病菌了,对吧?”
我点了点头。
第七辑穿石棉衣的人(3)
“是的,你们当时已发现白喉和伤寒两种病菌,要是我没弄错的话,还有一些病菌你们已有所了解但还没弄清,你们称之为超级病菌,如猩红热病菌和天花病菌,不过有一些病菌你甚至根本没怀疑过。而我们,把它们一个接一个地找了出来并全部消灭掉了。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