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感谢上帝!幸亏费弗尔纵声大笑,幸亏他伸出手指点戳,脸涨得像猪肝,瞪着充血的双眼,也幸亏这家伙站着不住地摇晃身子。这一切使朱利安上校开始带着敌意看待此人,并站在我们这一边来。我看见上校脸上显出极度憎恶的神色,双辱不住地抖动。朱利安上校不相信他的话;朱利安上校站在我们一边。
“这家伙喝醉了,”他沉静地说。“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我喝醉了?”费弗尔大声嚷嚷。“啊,不,我的好朋友!你也许是个行政官,外加上校军衔,可是这对我一点没什么两样。这一回跟以前不同啦,法律在我这一边,我可决不错过机会。这一地区除了你,还有好几个行政官呢!那些人有头脑,也懂得法律的含义,可不像那些因为无能而在多年前被一脚踢出军队的老兵,胸前挂满微不足道的勋章,到处招摇过市。迈克斯?德温特杀了吕蓓卡,我会证明这一罪孽的。”
“稍等片刻,费弗尔先生,”朱利安上校不动声色地说。“今天上午的传讯,你也在场,对不?我想起来了,我曾见你坐在大厅里,倘若你深感裁决有失公允,为什么不当场对陪审团和验尸官本人言明?为什么不在庭上拿出这封信?”
费弗尔瞪眼望着他,边笑边说:“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这么干。这就是原因。我情愿到这儿来,亲自跟德温特谈一谈。”
“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也正在于此,”迈克西姆从窗口走近几步说。“费弗尔的指控我们都已听说过了。我向他提出了同样的话题: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怀疑告诉验尸官?他说他不是富翁,倘若我同意向他提供每年两三千镑的款项,了他此生,他就不来打扰我。当时,弗兰克在场,我妻子也在场。他们两人都听到的。你问他们好了。”
“全是事实,阁下,”弗兰克说。“讹诈,纯粹而直截了当的讹诈。”
“是的,一点不错,”朱利安上校说。“问题在于讹诈这玩意儿从来不是纯粹的,也谈不上直截了当。搞讹诈的人即使到头来弄得坐牢完事,也会给许多人带来莫大的难堪。不过,有时清白人也会遭缧绁之灾。在这个案子里,我们将尽量不使这种情况出现。
费弗尔,我不知道你此刻是否已经酒醒,能不能以正常的神志回答我的问题。要是你不再生拉硬扯,胡乱进行人身攻击,我们才有可能把整个案子及早弄个水落石出。刚才,你对德温特提出一个严重的指控。请问你可有任何证据,来作为此项指控的后盾?“
“证据?”费弗尔说。“你要证据干什么?船底那些洞还不足以构成证据吗?”
“当然不足,”朱利安上校说。“除非你能找到一个目击者作证人。请问你的证人在哪儿?”
“让证人见鬼去吧!”费弗尔说。“这事当然是德温特于的。还有谁会去杀吕蓓卡?”
“克里斯有很多居民,”朱利安上校说。“你怎么不去挨家挨户调查呢?换了我就可能这么做。如果说你手里掌握的证据可以用来对付德温特,那么同样也可以用来对付我。”
“哦,是这样,”费弗尔说。“原来你准备自始至终扶他一把,你是打定主意当德温特的后盾了。你是他的座上客,他是你的酒肉朋友,这一来你就护着他了。他是这一带的名人,曼陀丽的庄园主。你这该死的势利鬼,卑劣的小人!”
“留神,费弗尔,说话留神一点。”
“你以为这样一来就能把我压倒吗?你以为我没法到法院去起诉吧?我会把证据摊在你面前的。告诉你,德温特因为恨我而杀死了吕蓓卡。他知道我是她的情人,他妒嫉,发疯般地妒嫉。他打听到她在海滩小屋等我,于是就乘黑夜跑去,杀了吕蓓卡。接着,他把尸体拖上帆船,把船凿沉。”
“费弗尔,你的故事编得相当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