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过我得再说一遍:你没有证据。找个目击者做你的证人,这样我也许才会认真看待你的指控。我知道海滩小屋,那屋子不是用来野餐的吗?德温特夫人还把它作为堆放船帆索具的地方。要是你能把那小屋变作一所普通的平房,左近有五十所同样的房屋住着人,那倒多少能证实你刚才的故事哩,只有这样,左邻右舍中才可能有人目击事情的经过。”
“等一等,”费弗尔慢悠悠地说。“等一等……德温特那天夜里可能确实遭人撞见了。可能性还不小呢!值得查一查。要是我找到一个证人,你怎么说?”
朱利安上校耸耸肩。我看到弗兰克以询问的目光扫了迈克西姆一眼,迈克西姆则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儿盯着费弗尔看。突然,我明白费弗尔的意思了,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一阵惶恐之中,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那天夜里确实有个目击者,我又想起零星的片言只语。那些话的含义当初我不理解,还以为是一个可怜的白痴头脑里互不连贯的呓语。“她在那下面,对吗?不再回来了。”“我没对人讲过。”“他们会在那儿找到她的,对不对?鱼儿把她吃了,是不是?”“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贝恩知道,贝恩看见的。贝思虽然神志失常,疯疯癫癫,可始终是个目击者。那天夜里,他一定藏在林子里,样眼看见迈克西姆解缆开船,后来又独自划着橡皮筏子从海上回来。我感到自己脸上唰地没了一点血色,于是赶快一仰头背靠着垫子。
“这一带有个低能儿,老是在海滩闲逛,”费弗尔说。“那时我常来曼陀丽和吕蓓卡幽会,此人就在这一带出没,我常见到他。闷热天气,他老是在树林里或是海滩上过夜。这小子神经有点毛病,所以决不会自动站出来作证。可是如果那天夜里他的确看见了什么,我有办法让他说实话,而被他撞见的可能性还真他妈不小呢。”
“这人是谁?他在胡说些什么?”朱利安上校问。
“他指的一定是贝恩,”弗兰克说,接着又向迈克西姆扫了一眼。“是田庄上一个佃户的儿子。可是此人无法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因为他生来就是个白痴。”
“那他妈的有什么关系?”费弗尔说。“他不也长着一双眼睛?他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只要让他回答”是‘或’不‘就行了。这下你们害怕了,是不是?不再那么信心十足了吧?“
“能不能把这人找来问一问?”朱利安上校问。
“当然可以,”迈克西姆说。“叫罗伯特马上到贝恩母亲家,弗兰克,把这人带来。”
弗兰克迟疑着。我看见他斜瞥了我一眼。
“快去,看到上帝份上,”迈克西姆说。“我们难道不想把这件事快点了结吗?”弗兰克遵命走出屋去。这时我那心口灼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几分钟后,弗兰克回到藏书室通报说:“罗伯特是开着我的车去的。只要圆恩在家,十分钟内准到。”
“下雨天他肯定在家,”费弗尔说。“不会出去的。我会让你们各位看我如何使这人开口。”他笑着看看迈克西姆,仍然涨红了脸。他激动得浑身冒热气,黄豆般的汗珠挂了一头。我注意到这人颈背上的肥肉都堆在衣领外面,耳朵又长得特别低。那种花花公子般的好相貌寿命不长了。此人已经肥得不成样子,浑身都是赘肉。他又拿了一支烟。
“你们几位在这儿像是组织了一个小小的帮派,”他说。“谁都不肯出卖别人。连地方上的行政官也入了伙。不过我们当然不能把新娘子算在里头。做妻子的哪有提供证词反对丈夫之理?克劳利无疑捞了不少好处,他也明白要是实话实说,就非砸饭碗不可。要是我没猜铝,在他灵魂深处对我还有一点嫉恨呢。克劳利,当年你在吕蓓卡身上没得到多少好处,对不,花园里的幽径是不是还不够长?这一回倒是容易些了,是不是?新娘子一晕倒,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