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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可以安排一次小小的午餐会跟伯尼商讨夫于改写方面的令人困惑的情况。也许事后还能拽他去参加一次小小的晚宴,皇宫餐厅,要么在皮埃尔澳特耐尔,对他的文学生涯做更深的探讨。来一点半夜的黄油薄饼和葡萄酒怎么样,在那亲密的时刻共同编写怎么说呢,算是第23本吧,小说的情节?另外,他是不是想过写剧本?舞台剧?为流行歌曲或者舞剧写歌词怎么样?凭他的天资,他能做的事情无穷无尽,而且不费吹灰之力,最多是换换形式而已。到时候,再点一份符合犹太教的熏肉如何,或者一份热乳脂冰淇淋加果仁和奶稀做甜食怎么样?我一边大勺大勺地往嘴里填着一边用真知灼见的语言与他交谈,俨然一篇口头论文,还不时地引经据典,就像巧克力冰淇淋上苦乎乎的黑色小块块,那是我最爱吃的东西。我饿惨了,正一心一意想着伯尼的慷慨招待,根本没有注意身边过来一辆汽车,它慢慢地停了下来。我大吃一惊一下子蹦得老高,两条腿像是被冻住的高跷落在了地上。
“好啊。”我微笑着打开车门,忽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努德尔曼先生!”这个金黄头发的娇柔小东西嘁嘁喳喳地说。
“小姐……哦……小姐。不,不。让我猜一猜,”我说着爬进了她的线条优美的温暖的跑车里。
“数学课。”她帮我回忆说。
“没错,没错,”她笑着把车启动起来。汽车毫不费力地往前开,就像在糖稀上滑行一般顺溜。
“施麦克小姐。”
“叫我斯泰芬吧。”
“好吧,斯泰芬。叫我萨姆。”
“四年前的学生,萨姆。”
“永远忘不了。”
“你真是个了不起的老师,真的,想法特妙。”
“从那以后我体重减轻了些。”
“令人叫绝,像个时髦人物。”
“真对不起没让你及格,真的,很对不起。”我向“叫我斯泰芬”道歉说。我心想,恐怕至今她仍然认为概率函数指的是大便,马尔可夫链是用来锁自行车的,排列群是一种集会,期间每个人都会遇到使自己忧心的事情。
“噢,是我应该的。从来就没有数学脑子。”“叫我斯泰芬”说着迷人地将披肩发缠绕在中指上,同时她轻松地把握着方向盘,汽车在银白色旋风中急行。“喜欢的话,后座上有些食品。”
“我并不太饿——事实上,刚刚饱餐了一顿,”我耸耸肩,回过头去看了一下。
“没有特别的东西。”当我再一次查看她的野餐食品篮时她大声说。“我想还剩下两个黑麦面包夹鸡蛋沙拉三明治。”
“嗯……我想我顶多能吃一个,也许——有点什么把它冲下去吗?”
“有一保温瓶咖啡,在后边什么地方。”
“有了。找到了。”
“那另一个三明治只好扔掉了如果你不——”
“嗯,那样的话,”努教授喃喃地说,他的嘴里正塞得满满的,第一个的四分之三已经不见了,“……想一想世界上的饥饿与旱灾,我想我还是当真负起责任来,帮你把那一个也消灭掉吧。”他笑着说,嘴里咂摸着尚未吞下的碎渣,唇边仍沾着鸡蛋沙拉。被他狼吞虎咽吃下去的食物像网球落进金属筐里一样叮零当啷地掉进了他空荡荡的胃里。
“你要走多远?”过了几分钟我打着哈欠说,汽车里的温度和填饱了的肚子合起来让我感到香喷喷的困倦。我在她那深不见底的筐里又发现了带糖巧克力表皮的纸杯蛋糕,还有单独放着的小茴香酸菜——这些都面临着被扔掉的危险。
“纽约市。”她点点头说。
“太好啦!”哈哈,那个吉普赛人算错了。“我也一样。太巧啦。我去那里取我的新车——我刚刚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