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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生活中得到应验,你若从那场大灾难精确地数起的话。
是的。这个预言很适合我的母亲。离家之前我给在棕榈泉的母亲打了个电话,她目前正在那儿忙着傍大款。老太婆想出一个多妙的主意啊!
“嫁给他。”我聪明地向她建议道。
“噗!他太老了。”
“那才好呢,妈。等他走了您可就阔了。当然,我们会照顾您的。”
“我有我自己的原则。”
“希望您好好依傍着他们,并且跟他结婚。”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的妈妈——或者你经常告诉我的什么什么。”
“你在开玩笑吧?”
“确实是认真的。听着,咱可以毒死那老家伙。他有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像草莓冰淇淋或者俄国鱼子酱之类的?”
“我喜欢你的幽默。”
“听我说,我打电话的另一个原因是——除了跟您说我爱您——我有‘公事’要去纽约两天,我可不可以住您的公寓呢?”
“东西都封好锁起来了。”
“我不需要任何东西。只需要一个睡觉的地方。我如果能借一张沙发——”
“不可以。我刚刚装了新椅面。”
“地板。我有睡袋。”
“地板是洗刷一新的。连地毯都用清洁剂洗过了。”
“我不会弄脏它的。”
“我花了好几个小时给地板打了蜡,还有——”
“你以为我会干些什么,往家具上撒尿不成?”
“要是你把食物碎渣掉在地板上,等我回去到处都会爬满蟑螂。”她厌恶地说,“要是你忘了关窗户小偷就会进去。要是你——”
“听我说,我会非常小心的。我需要有个地方呆呀。30块钱一夜的旅馆费我付不起。”
“没门儿。没门儿。我在那里,可以,但是我不能让你自己出出进进的,像个嬉皮士似地睡地板,还把吃饭的碎渣弄得到处都是,灯也不关。”
“我睡床上。不在家吃饭。甚至也可以不用灯——我有手电。我把窗户关好。我学狗叫来吓跑窃贼。我用上好的掸子掸您家俱上的灰尘,用清洁剂擦窗户。”
“没门儿。我的小孙子们好吗?”她问道,高兴地转了话题,还以为我没发现呢。
所以我到了这里,努太太,在凯茨基尔的什么地方,像一只冻坏了的袋鼠在这里上蹿下跳,等待着可怕的三、六、九或者更大的数字降临到我头上。在这种情形下人很难做到不诅咒自己的母亲。不是因为我十分肯定她就是我的母亲。在布朗克斯医院我是多么不情愿地降生人世呀,而就是在这所医院里事实上我跟一个爱尔兰婴儿弄混了,是弄混了。也许我是爱尔兰人?也许正因如此努太太才一直这样对待我。不是因为她担心那倒霉的地毯,是她讨厌爱尔兰人。唉嗨!咒你这个自私自利偏心眼的女人!让窃贼闯进她那该死的洗刷一新的公寓,让所有的灯都亮起来,让那些蟑螂吃得胖胖的,个个变成小丹麦狗。让他们一进她宝贵的家先踩上齐膝深的狗屎再在她新洗过的地毯上跳个吉特巴舞,让他们把她收集的宝贝维也纳小雕塑打得粉碎,还有——噗!——上厕所拉屎不冲水。但愿那伙没心肝的入室偷窃的贼心血来潮用她的电话给他们在吉隆坡和新加坡的同伙人打长途电话,本人接的,接线员服务的,而且是白天的价格。除了以上这些,亲爱的主,请让他们离开时想着打开所有的窗户,除了让雨水灌进来还要让随后而至的大偷小偷们都能进来。阿门,感谢主。
可是这对我将要直面考夫曼先生的事实毫无补益——虽说我已经心中有数,我会……也许,仅仅是也许,在即将来临的失败中我会转败为小胜,从痛苦中寻得一丝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