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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知。”
罗约尔说,“我不介意我与马同名,只要它是匹特别的马。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
罗约尔表现得好像要离开家了。奇怪他刚刚回家。他说:
“这钱是给你的,妈。为了婚礼的花销。你用自己的钱,花了很多。”
阿莉亚立刻说:“不,我不能要你的钱。不要你从赛马场得来的钱。”
“那就要从工作中得到的吧。我欠你的,好吧?”
“罗约尔,不。”
阿莉亚站了起来,她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她在这间厨房里的统治权处在危急中。她注视着对手,好像自己在毫无防备的睡梦中被人袭击了一般。她把钱推过去,罗约尔站开了。一张钞票飘落在地上。罗约尔一直站在桌子的另一头。萨尤看着他俩,抖动着腰腿。
“这些钱不干净。我不能动。”
“妈,这只是钱而已,我确实欠你的。”
这么多年来,阿莉亚的积蓄都是一分一分从她的钢琴课中攒来的。如果有一处秘密财宝的话,那也是阿莉亚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可能存在银行里,每一季可以获得一点微薄的利息,或者,罗约尔想,那点钱就藏在她卧室的梳妆台里。有一种感觉像汹涌而来的流感,强烈而确定:他爱这个女人——他的母亲,但他再也不能和她住在一起了。
罗约尔摸了摸萨尤的头作为告别。狗抬起眼睛悲伤得看着他。
“告诉朱丽叶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妈,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阿莉亚平静地说:“罗约尔?波纳比,如果你离开这间房子,就别再回来了,永远。”
“好的,妈妈。”
令人惊奇,罗约尔没吃晚饭就走了,尽管他已经饥肠辘辘。很奇怪,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离开得如此匆忙,他的一部分,梦幻般的他,孩童时代的他,是这样不愿离开。他连澡也没洗,尽管他很需要洗一洗,妈妈也要求他这么做。他没有上楼收拾任何东西就走了。第二天早晨他回去的时候,他所有的东西都堆在门廊外,甚至堆到人行道上,——衣服、鞋子、靴子、断了琴弦的吉他、尼亚加拉大瀑布高中七六级年鉴、便携收音机、唱片机、几十张破旧封面的唱片。在一个牛仔靴子里,他沮丧地发现700美元整齐地用一根橡皮筋捆着。
这次,连萨尤都没出来欢迎他。前门锁着,所有的窗帘都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