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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东西都搬到大街上。就像多年前曾看到对面街上一个泼妇把她的丈夫的东西都扔到马路上,让大家看,还大声叫着,混蛋!混蛋!
萨尤跑到门廊,呜咽着,兴奋地叫着,他好几天都没看见罗约尔了,可能家里紧张的气氛让它猜出家里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它现在已经是条老狗了,身体臃肿,浓密而又金黄色的皮毛变得稀疏、暗淡了,眼睛也模糊不清。萨尤还像小狗一样忠于波纳比一家,尤其对罗约尔,它一生中罗约尔是它的玩伴,而当孩子们都上学了后,阿莉亚喂它,它则陪伴她。萨尤热切的嗅了嗅他的手,摇摇晃晃的用后腿站着,想去亲罗约尔的脸,“萨尤,嗨,趴下。”罗约尔感到萨尤的忠诚没有变。
阿莉亚突然转身走开了,但她没有把门“砰的”关上。
“萨尤,该死的,我说趴下。”
有时你就是想伤害他们。伤害那些太爱你的人。
跟着阿莉亚进到了厨房,罗约尔摸了摸长着胡子发痒的两颊,感觉他们正在长出羽毛。他衣服凌乱,腋下发出的味道明显可以闻到。阿莉亚把一壶茶放到炉子上,通常上完一下午的课,她都这么做,她故意走得很慢,好像关节疼了一下。
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阿莉亚的脸色苍白而毫无笑意,她已经不再年轻,但也没有完全衰老。她的作风总是雷厉风行、坚决果断。她最明显的特征是,头发总稀松的盘着,结的发髻用闪亮的别针夹在头上,锈红色的头发中夹杂着银色的头发。她显然焦虑不安,但为了学生还是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粗花尼的长群,黑色的开士米羊绒套衫,上身带有绣花,鲜红的丝绸披肩;这些都是不久前在位于老兵路的回头客装店分别花了几美元买的。阿莉亚?波纳比是一位有尊贵气质的女人,她总是昂首挺胸,腰杆笔直。相反,周围的家庭妇女们经常穿着睡衣睡袍,头上戴着大卷发卡站在门廊上。然而罗约尔想象着阿莉亚的牙齿嘎吱吱的咬着。的确,我很生气,你这次真是太过分了。
阿莉亚一直在筹划在自己家里举行婚宴,这是罗约尔所知道的她第一次计划社交活动。罗约尔就这样把这个机会从她那儿夺走了。
他还拿走了她的其他东西。
罗约尔的本能是表示内疚并恳求她原谅。但好像什么东西顽固地阻止他这么做。他并不愧疚,他非常快乐不娶坎德西或其他什么人。
罗约尔看见西部联盟送来的电报,看起来被阿莉亚揉皱了放在厨房台子上。他想说点什么话,既不错,又不假,也不想抱怨。阿莉亚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生硬的说,“一封电报。我先说。祝贺阿莉亚?波纳比,您的儿子表现真是可耻啊。”
罗约尔叹了口气,他在抚摸萨尤的头,感觉比以往更瘦了,这时狗兴奋得直喘气,舔着他的手。
根据他长期的经验,罗约尔知道,如果他不尽快而有力地为自己辩解,阿莉亚就要开始攻击了。他永远不会忘记高二那年的暑假。那时,他在城市公园娱乐中心工作,是市里赞助的垒球队里一位受欢迎的垒球手。头发长过肩膀,额头上还系着编织的头带。阿莉亚严厉的斥责儿子是“疯狂的嬉皮士”;一天晚上,就在这间厨房,她拿着剪刀冲向儿子,抓起他的头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剪下一大把了,后来她还挖苦他,她的疯狂的嬉皮士儿子,她说道:“我想我不应该吃惊,你们这些孩子,什么鲁莽的事都会干的。”
你们这些孩子,这话真难听。
罗约尔说“你们这些孩子?你怎么这样说?”
“伤你妈妈的心,你们总是自行其是。”
“钱德勒和朱丽叶关这什么事,妈妈?这是我的事。”
“‘这是我的事’,我看你还很自豪。自私、虚荣、无知、骗人的雄性动物!”
罗约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