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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产管理公司。这些阿莉亚知道得很少。可能的话,她宁愿知道得更少。“有专营权吗?”德克火冒三丈地问,“除了我作为委托人挣的钱外,我们不需要一分钱。而且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阿莉亚一丁点儿讨论的兴趣点都没有,踮起脚尖乖乖地亲了亲丈夫那张怒气冲冲的脸,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噢,她爱德克!毫无疑问。
现在想想,就算她不能取悦克劳丁?波纳比,她也应该表现得彬彬有礼;或许甚至(她想起从前受过的基督教博爱教育,还有母亲不知疲倦地教她的那些周日课程)她可以喜欢这个女人。“我会试一试!”又啜了一口——很小一口——德克爽口的威士忌。阿莉亚回到起居室,波纳比夫人已经“帮忙”打开了两件礼物,里面是些衣服。这些衣服太小了,钱德勒根本没法穿。钱德勒假装对这些礼物感兴趣,而对其他的东西却毫不在意。阿莉亚想替钱德勒摆脱窘境,就递了那杯酒过去。波纳比太太接过酒,痛快地喝了起来,没有任何表示,就像这是她应得的。阿莉亚则跪在钱德勒身旁边去喂他喝那杯乐啤露。在她刚才离开这间屋的时候,屋内的气氛已经有了改变。
波纳比夫人用嘲讽的语气说:“带礼物来,就是带着自己的真心来,就是带着‘真心诚意’来,可是不见得人家领这份儿情呀。”
阿莉亚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是大概是在厨房里威士忌喝多了,她反而想哭。
波纳比夫人接着说:“我也弹过钢琴,可是没弹过肖邦、莫扎特、贝多芬的曲子。我弹得还不够好。当时,我涉世未深——是个‘大美人儿’——用当时的话说。你,阿莉亚,至少没受过这样的罪吧。”
阿莉亚笑了出来,这样的侮辱太粗鲁了。或者——这到底是不是羞辱呢,也许是一种间接的赞誉?波纳比夫人把食指放入饮料中搅了搅。“我的女儿和她们的丈夫都希望能继承夏洛特和周围的土地,但是夏洛特只能留给男孩,注定是德克的。德克是唯一有资格继承那里的人,你明白吗?虽然他伤透了我的心。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或许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你以后会知道的,亲爱的。”
这话深深地刺痛了阿莉亚,她平静地说,“我不想和你讨论我丈夫,波纳比太太,尤其在他的儿子面前!希望你能理解,行吗?”
波纳比太太对这些话置若罔闻,又喝了一大口酒。“我女儿们说你是一个非常业余的钢琴师。显然,她们听过你的演奏。你能不能弹一段给我听听呢?”
“噢,有时间吧。等到——”
“你在这个屋里‘教钢琴’对吧,就像你从前在特洛伊市‘授课’一样?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教钢琴吗,亲爱的?”
“‘授课’的原因?我喜欢教年轻的学生。而且我——我想做点儿什么事,除了做全职的太太和母亲之外。”
“‘全职的太太和母亲’!德克对此是怎么说的?”
“您为什么不去问他,波纳比太太?我相信他一定会告诉您的。”
“她们说你结婚前就教音乐——在你的第一次婚姻前。我意识到你不止结过一次婚,阿莉亚。一个年轻的寡妇。在战争年代寡妇也许比较常见。就我儿子的收入而言,他的妻子还要去教钢琴课似乎有点奇怪,或者我现在不了解德克的收入情况了。他不再跟我说了。他有他的理由,可谁知道是什么理由呢。这个粗心大意的小伙子还欠我12,000块钱呢,不过我不收他的利息,也不会有什么急事去催他还这个债。你看上去很吃惊呢,阿莉亚?是有点奇怪。不过问德克这些事儿没意义,因为他绝对不会说的。他从不相信女人。他自闭得近乎病态。玩儿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有一些还来找我,当然,是可敬的那些。她们伤心欲绝,怒不可遏,但当时她们并不知道自己这种样子。我可没有掺和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