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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喃喃地说:“这太严重了,十分地严重④!”很值得去希腊看看。
埃戛突然站住了,说:“看,咱们到了这条大街了!怎么样?..不错吧!”
在这一片宽敞明亮的空地,卡洛斯离开了那条绿树成荫的安静人行道。
那里矗立着一座白糖色的方尖碑,在冬天灿烂的阳光下闪耀着,青铜碑座上锈 迹斑斑。它周围街灯的大灯罩在阳光照射下透明、闪亮,就象一个个肥皂泡悬在半 空。两侧,笨重、古朴的建筑物高低错落,鳞次栉比。这些新近粉刷过的建筑物的 屋檐上吊了许多花盆,锌板做的龙舌兰已经发黑,在黑白石块铺地的天井里,看门 人在抽烟。那两排笔直的富丽堂皇的房子使卡洛斯想起了过去家家户户在一点钟的 弥撒之后,穿着星期天漂亮的开士米和丝绸衣服,排列在人行道两旁听乐队演奏的 情景。整个石板地闪闪发亮,象新近刷过一般。到处都有一两颗秃枝寡叶的灌木, 在寒风中蜷缩着。大街尽头,树丛点点的青翠山岗和佩雷卢谷地的片片空地,骤然 以山乡的景色把这短短的一段带有十足寒酸气的富丽堂皇的闹市截断了——原本打 算以这儿为起点来改造这座古城的,但好景不长,却以到处是堆堆乱石告了终。
这时,一阵清新的空气拂过;金色的阳光照射在破砖乱瓦上;无比湛蓝的晴空 覆盖着万物,给人带来了欢乐。两位朋友坐到一张凳子上,附近是一片草坪圈住的 一潭平静的碧波。
树荫下,年轻人三三两两地漫步、游荡,他们的领扣上插着鲜花,身上穿着入 时的裤子,戴着黑线密缝的白手套。这是卡洛斯不认识的新一代的年轻人。有时, 埃戛轻轻说声“喂”,有时用手杖打个招呼。这些年轻人来回地走着,显出胆怯、 不自然的神态,好象他们不习惯于那片宽广的地方,那强烈的阳光,乃至他们自己 时髦的装束。卡洛斯很是惊讶。这些郁郁寡欢的年轻人,穿着紧身裤,在工作时间 到这里来做什么?附近并没什么女人,只是前面一张凳子上坐着一位面带病容的妇 人,蒙着头披着围巾晒太阳;还有两个胖老太婆,客栈的老板娘,牵着一只长毛狗 在散步。这里的什么吸引了这帮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呢?最使他惊讶不已的是这些绅 土们的靴子,这些长得不成比例的靴子从紧身裤下露了出来,鞋头尖尖往上翘着, 就象葡萄牙北方小船的船头..“真是不可思议,埃戛!”
埃戛搓了搓两手。是啊,这倒颇有点价值!因为这靴子的简单式样完全表明了 当代葡萄牙的面貌。管中窥豹嘛。一旦抛弃了非常适合自己的堂若昂六世①时代的 旧特征,这个多灾多难的葡萄牙就决心朝现代化奔了;但是因为没有独创性、没有 力量、没有骨气去创造出自己的特性——一种独有的特性,它就从国外搬进了模式 ——思想、裤子、风俗习惯、法律、艺术和烹调的模式..只是,由于没有比例概念 ,又急不可待地要显得非常摩登、非常文明,因而就夸张了这种模式,篡改了这种 模式,甚至把它糟蹋到可笑的地步。从国外传来的靴子式样原本只是靴头略微窄一 点儿——公子哥儿们就立即把它抻长、弄尖,尖得如同别针的尖儿。作家们也是看 上一页龚古尔①或④原文为法文。
①堂若昂六世,葡萄牙第二十六任国王,1816至1826年在位。
①龚古尔兄弟,法国十九世纪著名作家,自然主义小说的先驱。
魏尔兰②梢雕细琢、语言考究的名著,就立即加以篡改并支离破碎和喋喋不休 地引用他们的语句,甚至到了荒唐可笑的地步。立法议员们听说国外在努力提高教 育水平,他们就马上在小学课程中加进玄学、星球学、哲学、古埃及学、颜色学、 比较宗教批判以及其他许多不相干的科目。各个领域均是如此,从演说家到摄影师 ,从律师到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