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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天赋的本性..那是我的一个小侄女, 卡洛斯。她没了母亲,可怜的小宝贝,我收养了她,想把她培养成人..你一定得见 见她。希望哪天你们俩都来和我一同进晚餐,让你们尝尝我的西班牙鹧鸪..在这儿 多住些日子吗,卡洛斯?”
“是的,一两个星期,为了好好吸点儿祖国的清新空气。”
“有道理,小伙子!”诗人嚷道,一面把一瓶香槟酒拉到自己面前。
“这个国家还不象有人说的那么糟..你就看看这儿,看看这天空,看看那条河 ,伙计!”
“确实很迷人!”
顷刻间,三个人都盯住看特茹河那无与伦比的绮丽景色,宽阔、平静、熠熠闪 光的河流蓝得有如阳光灿烂的晴空。
“有什么诗作?”卡洛斯朝诗人转过身,突然高声问道,“你放弃了这种神圣 的语言吗?”
阿连卡沮丧地做了个手势。如今谁还懂这种神圣的语言?葡萄牙的年轻一代只 懂得金镑的语言,金钱的语言。现在,孩子,一切都组织起来了!
“但是,有时候,我还来点儿灵感,我这个老头儿也就震动一下..你没在报纸 上看到吗?..当然你不看这些他们称之为报纸的破烂货..对了,想起了几句,那是 献给这位若昂的。我说给你听听,如果我还记得起来..”他伸手在那张精瘦的脸上 抚摸了一下,然后用忧伤的声调背诵着下面的诗句:希望之光,爱情之光,什么风 把你们摧毁?
那个对你们紧追不舍的灵魂,永远无法与你们相会!
卡洛斯轻轻说了声“真美!”埃戛说了句“太妙了!”那位诗人心里暖烘烘的 ,真正感动了,作了个展翅欲飞的动作。
我往昔岁月的灵魂,象只不寐的夜莺,在月亮初升之时,立即开始歌唱。
思想是鲜花,徐徐五月的轻风..“格鲁热斯先生到!”侍者把门推开一半,禀报道。
卡洛斯伸出了双臂。艺术家穿了一件浅色外套,钮扣扣得整整齐齐。他立即投 向了卡洛斯热情的怀抱,一边嘟嘟哝哝地说:“我昨天才听说。我想去接你,可他 们没叫醒我..”“如此说来,你还是那么大大咧咧?”卡洛斯高兴地嚷着说。“他 们总是不叫醒你?”
格鲁热斯耸耸肩膀,由于好长时间不见面了,他还有点儿羞怯,脸涨得绯红。 卡洛斯非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不可,露出一副对艺术家表同情的样子;艺术家总是 那么瘦弱,鼻子更尖了,一头更加弯弯曲曲的蓬乱头发垂到外衣的领子上。
“让我祝贺你!我从报纸上知道你获得了成功,一出精彩的喜歌剧,那部《塞 维利亚之花》..”“是《离别格拉纳达》!”艺术家纠正说。“是的,是出小玩意 儿,还算受欢迎。”
“好戏!”阿连卡嚷道,一边又满上一杯白兰地。“那音乐完全是南方色彩, 充满了阳光,散发出橙子树的芳香..但是我已经对他说过‘放弃小歌剧吧,小伙子 ,飞得再高一些,写一部伟大的历史性的交响乐!’我几天前还给他出过一个主意 ,写堂塞巴斯蒂昂远征非洲。水手的唱歌声,铜鼓声,人们的哭泣声,海浪的拍击 声..卓绝之极!结果如何!他却给我耍起了响板..算了,不去说它了。他很有天才 ,他就象是我的儿子,因为他尿湿过我好几条裤子呢!..”艺术家显得很不自在, 用手指理着蓬乱的头发,最后,他对卡洛斯老老实实说了,他不能久呆,因为还有 一个约会..“和情人?”
“不..是巴拉达斯,他正在给我画张油画像。”
“手里拿着七弦琴?”
“不,”艺术家十分严肃地答道,“拿一根指挥棒。而且要穿燕尾服”他解开 了外套,露出了他那身华丽的装束,衬衫前襟有一对珊瑚钮扣,那根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