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马戏时那样,宣布“休息十分钟”。这会儿,勾瓦林纽伯爵夫人挽着丈大的胳膊走了出来,一排排人向他们问候、点头,官员们纷纷举帽致敬。晚会主持人赶忙替两位贵宾找椅子。然而,伯爵夫人看见了聚在窗口处的堂娜玛丽娅?库尼亚和彼得罗姐妹、索塔尔侯爵夫人,就走了过去。埃戛马上朝这一帮亲密无间的人群走去,等候着女士们相互亲吻完毕,说道:“伯爵夫人,您对鲁芬诺的口才还感到那么激动吗?”
“我太累了..真热,嗯?”
“热死人了。阿尔汶子爵夫人刚才出来的时候,头还疼呢..”伯爵夫人的一双眼圈发黑,嘴角挂上了老年人的皱纹,低声地说:“这不奇怪,可不好受了..可是,现在总得把这个十字架背到骷髅地蔼—忍受着点儿吧。”
“要是十字架就好了,亲爱的夫人!”埃戛大声说,“可惜,是首抒情诗!”
她笑了。堂娜玛丽娅?库尼亚这天晚上显得更加年轻、活跃。她立刻满脸堆笑,对埃戛充满了爱慕和深情,埃戛是她宠爱的人之一。
“这个埃戛!..满肚子坏心眼儿!..告诉我件事,这些日子你的朋友马亚都到哪儿去了?”
埃戛不久前在大厅里还看见她拉着卡洛斯的袖子同他低声耳语呢。不过,埃戛还是装作对此毫无所知的样子说:“他就在这儿,就在这个地方,观看了所有这些表演。”
①原文为法文。
突然,堂娜玛丽娅?库尼亚那双长得漂亮、但却无神的眼睛门烁出狡黠的神情:“说谁到谁就到..这次可真灵。瞧,忧伤王子朝咱们走来了!”
果然是卡洛斯走过来了,勾瓦林纽伯爵正张开双臂对着他,那热情的劲头就象是老友重逢。自从阿泰罗的那天晚上之后,卡洛斯还是第一次见到怕爵夫人,那天晚上他彻底抛弃了她,尽管她在马车内哭泣,他却憎恶地关上了车门。当他们彼此慢慢地伸出手时,两人都低垂着双眼。还是她打开驼鸟毛的大扇子,结束了这尴尬的局面:“真热,是吗?”
“热死了!”卡洛斯说。“您在这个窗口要着凉的。”
她强使自己那苍白的嘴唇露出笑容:
“这是大夫的忠告吗?”
“哦,亲爱的夫人,现在不是我看病的时刻!这不过是天主教徒的仁慈之心。”
这时,伯爵夫人突然朝着正在同索塔尔侯爵夫人嘻笑的塔维拉喊起来。
她责骂他星期二没去圣马沙尔街。塔维拉对这样的关心,这般的亲切真感到茫然不知所措,他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他没想到临时有了事儿,真倒楣..“再说,我没想到您那样早就开始接待宾客..您过去都是在四旬斋中间的星期天之后。我还记得去年..”但是,他住了口。勾瓦林纽伯爵转过身来,把一只手亲切地放在卡洛斯的肩膀上。他想知道卡洛斯对“咱们的鲁芬诺”的印象。他,伯爵,很是喜欢!特别喜欢他的语调和多变的感情,他能把一桩严肃的事说得轻松愉快,既有口才,语言又俏皮。这是非常困难的艺术。真是了不起!
“我听过著名议员卢埃①、格莱斯顿②、甘诺瓦斯③和其他人的演讲。但是,都没有这么流利的语言,丰富的语调..全是干巴巴的,既没思想又缺事实,不能打动人心!你们看赒济天使这个形象,张着锦缎的翅膀,慢慢地下降,这是何等的崇高,何等的可敬..真是一流的演讲。”
埃戛按捺不住了:
“我觉得您这位天才是个蠢货。”
伯爵笑笑,就象讥笑无稽的童言:
“看法总有不同..”
他朝周围的人伸过手去,同索查?内图,塔克,黛莱斯?加玛,以及其他朝着这群挚友聚集过来的人们握手。与此同时,他的党内和议会内的同僚贡沙鲁、内维斯、维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