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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雅典是从擦鞋的男孩干起的。”泰奈多斯说,“这您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说。太阳在海湾深蓝色的水里画出金色的轨道。“不,这我不知道。”

    “可维托里奥知道。但他还是把我当死敌。我们大家在生活中机会是均等的。如果他不利用他的机会,那不是我的责任。一切都是命运。您很有可能是跟他坐在这里,而不是跟我。他有可能成为船主而我也许是个仆人。”

    “今晚我只吃鱼子酱,”梅丽娜说,“直到把肚子吃胀。我只喝‘吕德勒’。终于有一回不用害怕了。”

    “咱们再喝一杯开胃酒。”她丈夫说,“卢卡斯有问题要问。咱们可以在饭前商谈它们。好吧,先生?”

    跟托威尔一样,我向泰奈多斯讲泽贝格向我汇报过的一切。他们侧耳细听。最后泰奈多斯说:“梅丽娜和我,我们相信,赫尔曼是被害的。”

    “托威尔先生也是这样。”

    “您瞧。但他不是被我们这个圈子、拥有科德公司的这群人中的哪一个谋杀的。我们当中没有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这您不得不承认,卢卡斯先生!”

    “我看不出来。但说不定还是有一个理由。”

    “没有!您在这里时间够长了,不然您和警方必定会有所发现!有一位凶手,非常肯定。这是一个凶手的城市,咱们在特拉博家相识的那天晚上,我就对您讲过,您记得起来吗?”

    “我记得。”我说。在我们底下,我看到科尔德?尤尔根与布尔通夫妇起身离开了平台。

    “必定有一位凶手——赫尔曼死后又发生了那一切,对不对?我有个好主意。”泰奈多斯说。

    “什么主意?”

    “凶手是本地人,或者现在他就在这里。可赫尔曼临死前是在其他什么地方。”

    “哪里?”

    “在科西嘉。这你们当中还没有谁想到过,对不对?科西嘉!那台定时爆炸器是在科西嘉藏上游艇的,凶手是在科西嘉接受任务的。”

    “谁委托的?”

    “赫尔曼开船去阿亚科,去跟生意上的朋友碰头,总是这么讲,对不对?警方告诉过您那些生意上的朋友是谁吗?”

    “没有。”

    “那两个人是谁,您也不知道?”

    “知道。企业家。”

    泰奈多斯坏笑。

    “这是人家对您讲的,啊哈。再没别的了?”

    “再没有了。”

    “那我就要建议,卢卡斯先生,您去问问那位法国外交部的迪尔曼先生,现在他就在这里——对,对,我们了解情况,请您别这么吃惊地看着我,我们对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那我就要建议,您去向迪尔曼先生了解一下这两位先生的情况。他们叫克莱蒙和阿贝尔。”

    “克莱蒙和阿贝尔。”我重复道。

    “对,您问问迪尔曼,这两个人是谁。”

    “如果他不告诉我呢?”

    “您抓住不放,不要松懈!如果他不想讲,您可以从中得出您的结论。如果他讲了,您也许会大吃一惊。”

    “真的?”

    “我什么也不再讲。”泰奈多斯说,“不,我不再讲了。您问问迪尔曼。您会吃惊的,我的朋友,非常吃惊。”

    “鱼子酱,直到我肚子吃胀。”梅丽娜说。

    “是,我的宝贝,给你吃。”她丈夫说,“咱们饭前再散一会儿步吗?”

    于是,我们三个走上那条有红土的窄道,它从饭店通向供游艇的小船停靠的码头,两边长满玫瑰、丁香和开着我不认识的金黄色花朵的巨大的灌木丛。它们后面是橘树、橙子树、五针松、棕榈树、松树和桉树。一艘艘游艇来来往往。天空已经变颜色了,大海也在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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