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必须在晚上六点之前。”
“为什么?”
“因为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时间了。然后他就要开始工作。那家伙名叫莫利托尔。弗雷德?莫利托尔。”
“我不认识。他为什么偏偏要跟我谈?”
“因为他认识你。确切地说,是认识你的名字。了解你的一切情况。”古斯塔夫说,“他只跟你谈,不跟其他任何人谈。也不跟警方谈。根本不会跟警方谈。当然要钱。给他好了。你多带点。看他讲的值多少。”
“等等,”我说,“我完全糊涂了。这位……”
“莫利托尔。弗雷德?莫利托尔。这张纸条上写有名字、地址和电话号码。亚历山大街。在西边,在洛歇街附近。”
“这位莫利托尔怎么会认识我?”
“通过泽贝格。”古斯塔夫说。
“这更加不可思议了。”
“非常简单。莫利托尔在电话上对我讲,在戛纳出事的消息登出来后,他就给戛纳的泽贝格打了电话,问他应该怎么做。”
“什么该怎么做?”
“拿他可以出卖的东西怎么办,具体我也不清楚。泽贝格知道,他在电话里说的。泽贝格要他讲给你听,你是合适的人,因为你负责此案。”
“可你对这件事答应什么了?这一切听上去都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没什么太不可思议的,”勃兰登伯格说,“如果事关大笔钱的话。那时候,最不可思议的事常常就是一切问题的答案。”
“你认为,莫利托尔现在会向我们提供一切问题的答案?”
“也许不是一切问题的。”勃兰登伯格说。
“那是什么的答案?”
“证明赫尔曼曾经是一头非常大的猪,他就是自杀了,因为他陷进了走投无路的处境。”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说。
36“喂?”
“昂热拉,我是罗伯特。”
“这真是匪夷所思!这不是真的!”
“什么?”
“我在电话前坐了一个小时,盯着它,想恳求它。我再三地说,让罗伯特打电话来吧,让他打电话,现在,请,请,我想听他的声音。我必须听他的声音。我不能等到晚上。我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罗伯特?”
我是从杜塞尔多夫机场邮局的一个电话间里打的电话。我告诉昂热拉,我必须飞往法兰克福,晚上将跟我的律师碰头。
“那以后你马上给我打电话,好吗?”
“那当然。”
“你什么时候回到我身边来?”
“这我还不知道。”
“噢,上帝。”
“也许我晚上就会知道。”
“如果不知道呢?如果拖的时间长呢?”
“那我就得留下来。这是我的工作,昂热拉。”
“我明白。我明白,罗伯特。只是,你看……”线路里出现沙沙声,越来越大。
“你讲什么?你讲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我喊道。
“等等,等它结束,这噪音。”
喇叭里的一个声音传进我的电话间。
“请注意:汉莎航空公司公布它飞往法兰克福的645次航班的通知。请旅客们经14号出口上汽车。请注意!汉莎航空公司通知……”
沙沙声消失了。
“现在我又能听清了。”
“罗伯特,你做到了。”昂热拉的声音听起来语无伦次,低声细语,“你做到了。我……我也爱你。我的天,我想,我没有你再也无法活下去了。不,我知道!我知道!你离得这么遥远。”
“咱们彼此拥有。”
“对,罗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