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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应该受到逮捕。没有理由逮捕。只不过是警方传讯。传票要等两位来自巴黎的先生带来。”

    内政部的法布勒说:“我们花了好长时间,才在这件事上取得一致意见。我们得跟美国大使馆商量。”

    财政部的里卡德说:“因此我们赶不上飞机了。空军的一架飞机把我们送到尼斯。我们从那里坐车赶来。遗憾,无法更快了。此事非同小可……”

    “我明白。”我说。

    “我已经跟里卡德先生谈过。”克斯勒说。这两个人相互表示同事间的敬佩。

    鲁瑟尔说:“基尔伍德无法逃跑,这房子由宪兵看守着。在理论上有可能,有人从花园里潜入,由墙壁爬上去——墙上有常春藤——但这种可能性不太大。更有可能是某个人一直藏在房子里,没被我们发现,干完后溜走了。怎么做的,我无法想象。”

    “我也无法想象。”拉克洛斯说,“最后我们不得不试图唤醒基尔伍德——来自巴黎的先生们已经陪我们等了好久了。”

    “另外,发现死者时,我是一同进屋的。”法布勒说。他脸色发黄,肝脏肯定有毛病。

    “我也是,”财政部的里卡德说,“跟我的同事一道。”他望着克斯勒。

    “你们怎么会想到这里是谋杀而非自杀呢?”我问鲁瑟尔。他一边讲话,一边将已经冲洗放大的照片拿给我看。

    “大夫说的。”我们全都望向法医,那个矮个子,比拉克洛斯还要矮。

    韦农大夫抬起他的细胳臂。

    “这连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卢卡斯先生!我们刚把他从钩子上取下来,我就看出来了。根本没疑问。当基尔伍德被挂上钩子时,他已经死了。”

    “大夫认为,”拉克洛斯说,“基尔伍德是在睡觉时被尼龙绳勒死的。”

    “勒死的,乖乖,勒死的。”矮个子医生说。

    “原来他是被勒死的。”

    “这谁能知道?”韦农又举起细胳膊。他在浴室里来回走动,手里端着咖啡杯。浴室很大,我们全都站在里面。他喝上一小口。“我告诉您吧,在进行尸体解剖之前我对死因什么也不能讲。看上去,基尔伍德像是被勒死的。”

    “那好吧。”我说。

    “但是这屁用也没有。我得剖开尸体。您看,乖乖,也可能是假装被勒死的。也许基尔伍德是被毒死的。或死于心肌梗塞。或因为被勒住咽喉吓死的。”

    “那好吧,可总得有个人把他挂上这根钩子呀。”

    “当然,乖乖,当然了。”韦农拦住那位拎着咖啡壶来回走的警察,“我还要一杯。非常感谢。啊,真舒服。如果他真是被勒死的,他在尸体解剖时会显示出窒息的症状。我对您讲,这种事是最令人不舒服的,因为你事实上没有任何依据。在勒死时颈静脉和颈动脉堵塞,脊椎动脉却畅通。结果是脸上出现淤血,膨胀,发紫,等等。”

    “那脸是发紫,胀鼓鼓的。”我说。

    “它先前就是这样的!因为酗酒。基尔伍德酗酒,这我们全知道。它不像一个被勒死者那样紫那样肿胀。”

    “这么说他不是被勒死的?”我问。

    “谁这么讲了?”矮个子医生低声笑起来,“也许这张脸是因为酗酒而发紫发肿的。当凶手将基尔伍德拖进浴室并吊起来时,他一定放松了尼龙绳。这样情况就完全变了,勒住喉咙引起的肿胀和紫斑会因此消失。”

    “真见鬼,”美国领事馆的那个人说,“这简直是捉弄人。”

    “既然凶手做得这么天衣无缝,他为什么还要伪造出上吊的假象呢?”我问。

    “他以为他做得不是天衣无缝。他认为他这么做才没有破绽。他确实想得很周到,但还是有漏洞。他没有医学知识——我对您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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