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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我说,“我疼。没啥严重。医生说是吸烟引起的。”

    “心脏疼吗?”

    “不。脚,左脚。”

    “你脱掉鞋。”

    “我不愿意。真的,昂热拉,一会儿就过去了。我……”

    她从我的脚上脱下凉鞋,仔细打量它。然后,她开始以凉爽干燥的双手按摩脚趾和整个脚,把它抱在她的膝上。我背倚城垛坐着,她跪在我面前,拿捏和抚摸我的脚。

    “别,”我说,“别惊慌,没什么,真的没什么。这我已经有过好几回了。医生说,一点也不危险。”我又撒谎了,向我爱的这个女人撒谎。

    昂热拉说:“你去找个专家,罗伯特,去找我们这儿最好的。你答应我吗?”

    “行。”

    “你得起誓。”

    “我起誓。”以后我还会想到这个誓的。

    “现在我们找到了对方,你可不能出什么事。我的天,那就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我不会有什么事。”我说。太阳燃烧着。我听到两个僧侣在远处笑。

    “如果必须疼,必须生病,那我宁愿自己承受,不让你承受。”

    “昂热拉,”我说,“你胡说。”

    她举起我的脚,顶在她的胸前,继续按摩。我突然感觉到,疼痛渐渐地消退了。

    “已经过去了,”我说,“总是很快就过去。”

    昂热拉用她的胸顶着我的脚,继续用她清凉的手指抚摸它。真的,疼痛完全消失了。

    “又好了,对不对?”

    我点点头,站起来。

    高高地俯临着大海和岛屿,在浩渺的天空下,在一座古老的守卫塔的屋顶上,我们拥抱、热吻,好像这个吻永无尽头似的。我也许会忘记我一生中遭遇的一切,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吻。直到死亡的那一秒钟,我绝不会忘记这个吻,这个在圣火奴拉特城堡顶上的午前炽热中给予和接受的吻。这是莱宁群岛两个岛屿中较小的那个。

    我们的唇终于分开了。

    “永远。”我说。

    “对。”昂热拉严肃地说。

    “为了我们的一生。”我说。

    昂热拉弯身抱起那只绿瓶子,打开瓶塞,让我喝,自己也喝。然后,她将剩余的瓶中物浇在滚烫的屋顶上,扔下瓶子。

    “献给地下的神灵们,”她说,“你知道。”

    “对,”我说,“我知道。”我想,当一个人让另一个人幸福时,他不需要什么就能接近神灵。我想起圣火奴拉特的开花的杏树,说:“杏树应该每天每夜为我们绽放。”

    “每个小时,每分钟,永远,罗伯特,只要我们活着。”

    我在一个城垛上瞥见了一只蜥蜴。它端坐不动,圆眼睛盯着我们。

    24“跨国公司,”克劳德?特拉博说,“这是什么?这是在许多国家里营运的公司。他们依照商业赢利的信条,将生产和投资计划从一个国家转到另一个国家……”

    克劳德坐在轻轻晃动的船尾,光光的腿搁在一张藤椅上,手端一杯威士忌。我坐在他对面。昂热拉和我从圣火奴拉特返回来了。昂热拉和帕斯卡勒躺在我们头顶的甲板上晒太阳。她们一丝不挂,任太阳晒黑。我听到她们低声交谈。现在是下午四点半,静得很。我也喝威士忌,小口地呷。这里的水清澈无比,能看到海底。海底有岩石、水草和许多大大小小的鱼。

    “跨国公司都富得流油。有一些的生产能力,其价值甚至比一个中等国家的全民收人还要大。比如说,通用发动机公司的销售额就比荷兰的国民生产总值还要大。标准石油公司、荷兰王室公司和福特汽车公司,他们的销售额比奥地利或丹麦这些国家的国民生产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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