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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岛、寺庙和城堡画过一些画,送给了我们。我们将它们挂在寺院里最漂亮的地方。”那个矮胖子说,“在我们这儿,夫人想要多少‘莱丽娜’就能得到多少。”

    “谢谢。”昂热拉说,“咱们四个人现在都喝一口……可我们怎么才能打开瓶塞?”

    “这我也想到了。”胖子说,从他的僧袍里取出一把带开瓶器的刀子。他打开瓶子,我们轮流喝。昂热拉先喝,我第二个喝。甜酒酸甜,爽口。那位瘦的举起瓶子说:“我祝你们俩能找到一段时间的和平和安宁。”

    “谢谢。”我取出一张钞票,“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给寺庙捐献一点……”

    “您可以。”那位胖子愉快地说,“您可以,先生。我们不富有。我们谢谢您。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

    我们再次相互握手,然后我跟昂热拉往前走。左脚疼得厉害。我停下来,转过身。两位僧人笑着招手。我往回招手。我一只手里举着瓶子。

    “这就是那座城堡。”昂热拉说。它紧挨着寺庙。“当看到可疑的船只驶近时,僧侣们总是躲进城堡去。它建于公元一一○○年左右——为了防备海盗的袭击。你看,城堡根本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一座堡垒。”

    疼痛越来越厉害,我尽量不露声色,以免引起昂热拉不安。

    塔的地下室坍塌了,四角形,有一个内院。围墙修在蓝色大海和松树之间的平坦岩石上,被太阳镀成了金色,闪闪发亮。在距地面约四米处有一扇门。有台阶通向它。

    “从前没这台阶。”昂热拉走在我身旁说,“从前僧侣们有一架梯子。一旦海盗的船帆出现,他们就在身后把梯子拉上去。他们还迅速点燃一个火堆报警,通知谢瓦利埃山上的瞭望塔。”我们穿过门,走进一间十分破败的小教堂。“女演员桑瓦尔曾在这里举行过她的沙龙。”昂热拉说。

    我从一扇窗户望进内院。那里有一个罗马式蓄水池。长廊高达两米,那也许曾经是十字形回廊。小教堂后面是个大厅,确实大得很。“岛上的所有人都经常逃来这里,”昂热拉说,“因此要大得足以藏身。我听说,僧侣们睡在这上面。”

    一道宽宽的回旋楼梯通向二楼。僧侣的小房间空空的,发了霉。我们穿过从前的图书室。我气短,我的脚沉重如铅。我有点气喘吁吁。

    “我走得太快,你跟不上,罗伯特?”

    “不是。”我说。

    我们上到三层和四层。

    昂热拉说,三楼住着住持,四楼住着手下人员和看守的士兵。我们上到镀锌的屋顶上。

    “所有的建筑风格混在了一起。”昂热拉说,“数百年里,这座城堡一直扩建不停。”

    现在,高高地站在岛屿和大海的上方,站在火辣辣的太阳里。

    “我常来这儿。”昂热拉说。我靠在栏杆上,借以减轻左脚的负担。“你看,罗伯特,那边就是戛纳。”她用手指。那是那座临海的城市,那是豪华住宅区所在的山坡。“我住在那上面,在那一排高高的棕榈树后。”昂热拉说,“我爱这个地方。我绝对不愿意住到其它地方去。我熟悉戛纳的阴暗面。尽管如此,我要永远呆在这里。”

    “这我也想。”我说。太阳在数千房屋的窗玻璃上闪耀。今天,近岸处能看到许多白帆,也许是有一场划船比赛吧。脚疼得那么厉害,我迅速偷偷地吞下几粒药片。昂热拉马上就注意到了。

    “你怎么了?”

    “你知道的,饭后服药。”

    “这不对。”她说,“你疼,罗伯特。我从你脸上看得出来。请你告诉我,罗伯特,请你告诉我。”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说。但紧接着我不得不坐下来,我疼得再也受不了啦。

    “罗伯特!”昂热拉在我身旁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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