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给。您永远成不了富人。”特拉博说。
“不,我担心永远不会。”我说。
“但我希望是个幸福的人。”克劳德?特拉博说。
我走向昂热拉,我们来到室外。几位司机打开了劳斯莱斯、十二缸的“美洲豹”和一辆梅塞德斯600型的车门。特拉博家的客人们钻进车里。停车场和通向大门口的路也被安装在树丛中的灯照亮了。
昂热拉说:“事实上在戛纳只能去赌场。这里没有别的好去处,只有年轻人的夜总会。”
“这可能吗?在戛纳这样一座城市里!”我说。
“全球的赌场都权力很大。事实上您可以实现一切或阻止一切——比方说每一次竞争。这里也没什么两样。您想做什么?”昂热拉让她的车缓缓地沿着石子路前行,跟在法比安的劳斯莱斯车后面。“这些树丛中的灯真浪漫,是不是?”
“是的,”我说,“非常浪漫。”
“特拉博夫妇和蔼可亲。”
“非常和蔼。”我说,“看来您原谅帕斯卡勒了?”
“什么呀,罗伯特。”昂热拉说。她一直沉默到我们驶上了大路。“您有收获吗?”
“我相信是的。”我说,“我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收获。”
“太好了。”她伸手摸我的手,“罗伯特?”
“嗯?”
“您知道,还有什么也很好吗?”
“什么?”
“咱们俩都曾经非常贫穷过。”昂热拉说。
12“四点,双数,黑色没有!”
“十三点,单数,黑色大数!”
“七点,单数,红色没有!”
守局人大声报着每一张赌台上刚刚出现的数字。许多张赌台同时在赌,这间宽敞、堂皇、老式舒适的房间里挤满了人。一位小个子意大利人尽力喊叫,用他的母语喊着幸福的幸运的祝福。他赢了。我看到,给了他很多钱。
“他输了之后也喊。”昂热拉告诉我,“他每天晚上都在这里,连续好几个月了。带着妻子和朋友们。他们为他加油。他总是赌最大数,输完他的全部赌金,常常只需要几分钟。”
“到现在为止,他今天晚上输了六十万法郎,”我们身旁一位彬彬有礼、不引人注目的先生说,向昂热拉一鞠躬,“晚上好,黛尔菲娅夫人。”
昂热拉为我们作介绍。
这位彬彬有礼的男子是在这里值勤、注意赌徒们的许多“警官”之一,每一家赌场里都一样。昂热拉认识他们中的大多数。
“这一位,”她说,目送着那个不显眼的男人,“有个女儿,她看上去像一个天使。他曾经带她来过戛纳一回。我为她画了像。免费,因为这让我高兴。为此他帮我在平台上插上了木条。他是个好园丁。他总是照料我的花。”
跟我们一道来的那群人很快就散开了,各赌各的,夫妻们也分开了。我看到,比安卡?法比安如何催促她丈夫,他正坐在一张绿色赌台旁,直到他给了她几枚筹码。比安卡来到我们这里,她的脸气歪了。
“你们看看这个吝啬鬼!”她说,“我的丈夫,呸!他才给我两百法郎,因为我没钱了还想赌。他,他输了好几千。得像玛丽娅那样做才行。”
“玛丽娅是怎么做的?”我问。
“玛丽娅老穿那身臀部有块布遮着的晚礼服,对不对?如今我知道为什么了。有一回她让我看过,那块布下面有块缝满小袋子的贴边。玛丽娅把她赢的钱塞在那里面。如果她赢了,就瞒过她丈夫。她有时候坐在那里,像是要哭的样子。他看不下去,就重新给她钱,马上给。您知道,玛丽娅已经积攒了多少钱吗?我真蠢啊!”她急急地赶往一张赌台,从那些赌客中间挤过去。
“您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