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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科姆?托威尔说,他不离基尔伍德左右。托威尔很高大、瘦长,穿着有点太时髦了。他讲话轻细,像唱歌似的,同时不停地装作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似的。我估计他是个同性恋。

    “不是瞎讲。我杀死了赫尔曼。就是这样,难道不是吗?当然是的,您一声不吭。您无法否认。他可是我的朋友,我的好朋友。当我有一回面对军队的服役委员会时,有一个愚蠢的心理学家问我:‘怎么样,基尔伍德先生?您相信您能杀人吗?’我说;‘杀陌生人我不敢肯定,杀朋友肯定行!’”

    没人讲话。

    “这是个玩笑,”基尔伍德恶意地说,“为了博你们一笑!好了,来吧,卢卡斯先生,手铐在哪儿?我自认有罪。”

    “您为什么杀死了赫尔曼先生,基尔伍德先生?”我问。

    “您听着,卢卡斯先生,您可别真信他……”托威尔开口道。

    “可他应该真情!”基尔伍德摇摇晃晃,“我要告诉您为什么我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请求他给我弄块农场养九重葛,他骗了我。您知道,九重葛,那种有美丽小花的植物。那无数彩色的漂亮花朵,我全部的幸福。您不认识九重葛?”

    “不认识。”我撒谎说,“怎么写它?那农场想修在什么地方?”

    “在汶斯。”

    “您能不能给我写下这个词是怎么拼写的,这种植物?”我递给他圆珠笔和一张我的名片。他以令人吃惊的速度在背面写了几个词。

    “在罪人受到应得的惩罚之前,他还有权再喝最后一杯威士忌,对不对?侍者,嘿……”他踉跄离去了。

    “酒后胡言。”托威尔说,“您可不会相信这个吧?”

    “当然不会。”

    “那您为什么让他写下这个来?”

    “我想知道九重葛这个词是怎么写的。”

    “这不是理由。”

    “当然不是。”

    “您收集笔迹?”

    我沉默。这一下我已经有了伊尔德?赫尔曼、泽贝格、特拉博和基尔伍德的笔迹。

    “为什么?”

    “玩玩。”我说。

    “原来如此。”托威尔说,“您也想试试我的吗?”

    “愿意。”

    平台和花园里的灯光,所有的灯,都藏在花束后面。它们将奇特的影子照在我们身上。

    “我写什么好?”他问,拿起我递给他的名片和圆珠笔。

    “您就写‘我没有杀害赫尔曼’吧。”

    他顺从地写了。

    “我真的没做。”

    “要是您做了,那您就不会对我讲了。”

    “对,这倒是。”他像女人似的笑了,“帕斯卡勒穿这身普齐服看上去真可爱,是不是?”

    “非常可爱。”

    “我为许多我认识的女人提供衣着方面的咨询服务。您不清楚,大多数的女人多么拿不定主意,她们的鉴赏水平多么差。昂热拉有品味,帕斯卡勒有品味,可您看一看比安卡吧。”

    “谁?”

    “比安卡?法比安。她站在她丈夫身旁,在那边。老笨蛋,全世界都知道,她不停地骗他,曾经是巴黎‘丽岛’里的一名舞女。您就看看那身丝缎的衣服吧,令人作呕!就因为她有个漂亮的胸部,她就相信,她得在每一次社交场合全露出来。您看到了那乳头吗?”

    “不。您夸张了点儿。”我说。

    “我一点不夸张!小小的、红红的。我两只都看到了。喏——现在,当她前倾时。顺便说一下谋杀。如果您找到了一名凶手——基尔伍德肯定不是,这位可怜的酒鬼,愿上帝厚待他。不过您知道吗,法比安将一大笔里拉汇去了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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