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比如,”我说,“伊尔德?赫尔曼向我讲过,那是一场集体谋杀。‘所有的人’都参加了,这‘所有的人’又都是谁?”
“您听着,卢卡斯先生,”克斯勒说,“您亲眼见过钻石伊尔德。她应该进疯人院。她不正常。”
“您对此肯定吗?”我问,“非常肯定?”
“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她向法国人,比如拉克洛斯先生,讲的完全是另一套故事。”我对自作聪明的解释忍受得够多了,“我还未能有机会跟基尔伍德和其他人谈话。我承认,我的任务不同于您,克斯勒先生。可是在我没有弄清所有的因素之前,我跟您一样,什么也不信。”
“这是您应有的权利。”他气恼地说。
“我们欢迎您的调查能有进展。”弗里瑟调和地说,“我们只想合作,没别的意思。”
“我也想,”我说,“但无认如何,比方说……他们没等维阿拉结束他的检查就把他谋杀了,他们盗走了所有的碎片和废墟,这说明那并不是自杀。”
“赫尔曼当然不是独自一个人做的。”勃兰登伯格固执地说,“他当然有助手。你怎么想,罗伯特?”
“另外,基尔伍德也不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弗里瑟说。
“非常不想。”克斯勒说。
“因此不会简单的。”勃兰登伯格假装和好地说,“两点钟。如果咱们想吃点东西的话,得赶紧。咱们下午继续谈。”他气喘吁吁地站起身。
41这一天我们在古斯塔夫的办公室里一直工作到二十一点。因为浓烟弥漫,空气到最后都无法呼吸了。到处是啤酒瓶子,我们全都穿着衬衫工作。这回我们详细研究金融的技术性方面——我不想以此让您感到无聊。老实说,到最后,对所有那些有关货币和金融操纵的谈论,我感到一句也听不懂了。商定了我明天就飞回戛纳,去亲眼见见那位约翰?基尔伍德。当然也见见其他人。也许一切果然是两样,也许我会发现什么克斯勒没有发现的东西。克斯勒今天就飞,晚些时候。表面上我们俩互不相识,如果我们有什么要谈的,那就得用电话商定一个碰头地点。
“我为这一合作感到高兴。”克斯勒在告别时说,用力地摇着我的手。
“我也是。”我说。我真的感到高兴,但也有一种巨大的疲倦。
波恩的来人走了。
古斯塔夫和我留在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他让他的女秘书回去了。现在,这幢大楼里只剩下我们和保安公司的人了。
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说:“这就是我们生活在其中的世界,罗伯特,我的朋友。全都是说谎者、骗子和盗贼——那些富人、‘大富豪’和贪污受贿的政治家们,那些道貌岸然的牧师,背后有梵蒂冈的银行撑腰,那些皇帝、国王和银行家,他们明知这是一种罪行,为什么不加惩罚!就因为他们也从中牟利,正如咱们的亲爱的环球保险公司靠我从前的信息赚了大钱一样——那些穷人也会赚的,如果允许他们这么做,如果他们有机遇的话。这是我们跟所有人唯一的相同点——我们全是骗子。”
“我们?”
“对。”古斯塔夫说,在他的沙发椅上咯吱吱地从一侧滚向另一侧,“我,因为我保护你,你,因为你知道,我会保护你。”
“你到底在讲什么?”
“骗子,互相帮助。”古斯塔夫说,“我避免了最严重的事情。我阻止了他们马上让你停职,他们本来想这么做的。我也欺骗了他们,说医生夸张了。”
“你快点明讲吧!”我说。
“我这里,”古斯塔夫说,“有董事会的书面委托,立即取消你负责此案,让你长期休假,好让你能彻底地总休息。贝茨大夫送来了他的报告。你病得很重,罗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