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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这种事呢?”我问,“有动机吗?”

    “那当然,”拉克洛斯说,“一个很好的动机,可惜。”

    “是什么呢?”

    “您看看那边的架子。”

    我望向架子,那上面上午还放有全部碎片,尤其是那台定时爆炸器的电线和空壳子,是从游艇上拆下来的。现在,架子上空空如也。

    “不管那是谁,反正他全拿走了。”拉克洛斯说,“不光是材料,还有维阿拉的图纸。他有几张。我上午见过它们。现在全没了。”

    “这可是一大堆东西啊,”我说,“而且很沉。”

    “凶手一定是分两三次运走的。大概是装在箱子里。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跟同伙。”

    “这是冒险。”

    “这当然是冒险。在这里跟我们打交道的是些无所畏惧的人。”拉克洛斯说,“您想想咱们初次见面时我讲过的话吧。”

    一个魁梧高大的人走进来。他个子太高了,略躬着身子。他穿一身热带西装,系着领带。他有着蓬乱浓黑的眉毛,波浪形的白头发,精神矍铄的脸上眼睛乌黑。

    “这是尼斯司法警察局的雅克?鲁瑟尔探长……”拉克洛斯为我们作介绍。

    鲁瑟尔是跟拉克洛斯完全相反的类型——精神抖擞,不折不挠,愤怒、勇敢。

    “真他妈的气人,是不是?”

    “是。”我说。

    “不管是谁,我一定要逮到他。”鲁瑟尔说,“臭狗屎,见他妈的鬼。我不在乎是不是富人们卷进了此事,即使全世界都属于他们!他们没有权利以为自己好似码头上最穷的流浪汉。”

    “可他们这么想。”拉克洛斯说,“他们有权,权力很大。”

    “权力,狗屁!”鲁瑟尔说,“我跟巴黎通了电话。跟政治警察厅。跟经济警察厅。我让他们好好行动起来了。派人到这下面来。”

    “那我们就要出丑闻了。”拉克洛斯说。

    “那又怎么样?这里发生了一场谋杀。假如一切不是假的,不久前还发生了一起死亡十二人的谋杀。假如我不是个大傻瓜的话,在这些谋杀之间,在他们所有人之间,都有联系。‘月华’游艇上那些可怜的船员们,他们只可以驾驶游艇,他们不是亿万富翁,路易,他们贫穷,全有家小,就跟你和我一样。这一下全家失去了抚养人。如果我这时候还怕惹恼别人,闭嘴不吭声,那我宁愿受到诅咒……您怎么讲,先生?”

    “如果我害怕这里的这些人的话,我也愿受诅咒。”我说。

    “你们!你们不是生活在戛纳。”拉克洛斯声音很细地说。鲁瑟尔把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维阿拉留下了一位母亲。”他说,“她现在能拿一份退休金。你知道这份退休金有多高。想想维阿拉的母亲吧,路易。你想想,假如那是你的母亲。”

    这个矮小、可怜的人身上发生了一种奇怪的变化。他的身躯直起来,疲倦的眼睛睁大了。当他讲话时,话里透出那强抑下去的屈辱和数十年的仇恨。他说:“你讲得对,雅克。我是个胆小的猪,这么长时间,总这么胆小。可现在我不再是这样了。谁干了此事,他就得偿还。”拉克洛斯抬头望向鲁瑟尔,“谢谢你这么跟我讲话。”

    “好了,我的老家伙。”鲁瑟尔说。

    一个警官走进来,问:“这里有位卢卡斯先生吗?”

    “是的,”我说,“什么事?”

    “‘庄严’酒店打来了电话。那里有您的两封紧急电报。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赶紧过去。”

    “我们这里现在用不上您。”鲁瑟尔说,“如果您想走的话……”

    “我必须走。那是我的上司。”

    “明白。估计这事现在闹大了。”鲁瑟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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