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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失去理智了。您请坐下。”

    我坐下。

    “那好吧,您是指责他的那些朋友和生意伙伴吗?”

    她显得想纵声大笑似的。

    “这是个什么念头啊!我的天,这是个什么念头啊!他的好朋友们,我的亲爱的朋友们……卢卡斯先生,这种玩笑开得不是地方。”

    “这不是玩笑。”我说,“您讲‘所有人’。谁是‘所有人’?”

    “这您跟我一样清楚。”她恶意地说。然后她伸手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冰凉,我的手汗淋淋。“卢卡斯先生,我付给您钱!随您要多少,我都付给您!”

    “我所在的保险公司有可能必须付给您钱。”我说。

    伊尔德专横地一挥手。

    “保险公司,呸!我付您钱,让您将所有这些人送交法庭,让他们不再为非作歹,将他们五马分尸。”她真是这么说的,“必须根除掉这些人。要不然我自己的生命也难保。”

    “为什么?”

    “我是继承人,惟一的继承人。现在一切都属于我。我是我可怜的哥哥的惟一在世的亲人。”

    “这就是说,银行现在也属于您?”

    “当然。”

    “可是以您这种状况……请您原谅……”

    “您说吧。我的状况,我不能去德国。我对钱也一窍不通。幸好泽贝格在。”

    “谁?”

    “我们的全权总代表。您见过他了。”

    “噢,对了。”

    “我可以信任他。可他在您的领域里又没有经验。说吧,怎么样?您要求多少?您要是帮我除掉这些祸害,您要多少就会得到多少。请您别再讲您不知道我讲的是谁。”

    这女人疯了。再跟她谈下去没有意义。

    我说:“我什么也不要,澄清这个案子属于我的工作。一旦我了解到什么或需要问什么,我再来找您,赫尔曼夫人。可以吗?”

    “随时,”她说,“随时,当然,我的亲爱的。”

    我站起身。

    “您先看看。”伊尔德说。她摁亮床旁边的一个开关。我身后的灯亮了。我转过身。在两张玛丽娅?泰莱西橱柜之间,挂着伊尔德的一幅画像,它展示着她的真实形象,灯光从底下照着它。那是一幅幽灵似的画,在强烈的管形灯照耀下,它显得更加神秘。昂热拉将这个女人拥有的全部疯狂都放到了脸上的眼睛里。这幅画是以纯粹的浅色调画的:白色、黄色、浅棕色和橙色。

    “真好,是不是?您当然认识昂热拉?黛尔菲娅。”

    “听说过名宇。”我撒谎道。

    “不认识本人?”

    “不认识。”

    “您一定得认识她。”

    “是的。”我说,掏出笔记本和圆珠笔。

    “您能不能给我写下姓名和地址?我远视,没戴眼镜。”

    奇怪的是她拿起本子和笔,记下了昂热拉的名字和地址,还有电话号码。本子放在她的膝盖上。也许笔迹因此而略有变化,我想,但不会变得太多。但愿如此。现在,我已经有了第二个笔迹好检查了。

    “一位杰出的艺术家。您知道吗,我有时候让那边的灯整夜地开着?我总是睡得很少。我一醒来就看着这幅画。它带给我无限的安宁……”

    门打开来。泽贝格站在门框里。

    “对不起,卢卡斯先生,但我感到我对尊敬的夫人负有责任。您呆在她这儿时间已经太长了。”

    “我就走。”我说,伊尔德再次伸给我一只冰凉的手。

    当我向她俯下身去时,她耳语道:“如果您愿意,一百万!两百万!您打电话,好吗?您现在知道该干什么了吧?”

    我点头。当我走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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