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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生存的恐惧在我心里蹿升。贝特朗?霍尔格,所有的其他人。比我年轻,比我精力充沛。跟他们相比我已经是个老人了。如果我真的承认我多么不舒服,请求把此案交给其他人呢?古斯塔夫是我的朋友,他总这么讲。我的好朋友,他强调说。好朋友,狗屁!我的好朋友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会冷冰冰地、无动于衷地给经理室写他的报告,建议把我解雇。

    那位顾问大夫呢?

    这席谈话后我还得去找我们的顾问大夫。今天是每年的例行体检日。几个月以来,许多个月以来,这一体检就令我惶惶不安。因为大夫当然会诊断出我怎么了。

    然后呢?然后呢?

    对此我苦思冥想了许久。只有一条出路:扯谎。全盘否认。我是健康的。大夫完全误解了他所发现的、必然会发现的症状。我没有疼痛,压根儿没有,不!这是唯一的出路。这样他们就不能拿我怎么样?但愿不能,伟大的上帝。如果大夫还是坚持他的观点,说我病了呢?如果他们尽管如此还是相信他而不相信我呢?

    这会让古斯塔夫心碎,我想。这条狗,他拿他的手下像橙子似的榨。当他们空了、坏了和挤光了之后,就把他们扔掉,扔掉,扔掉,只想甩掉他们!

    “我没病。”我说。

    “我很高兴。真的,罗伯特,这让我很高兴。不管怎么说,你面色难看。你怎么了?不安?”

    我沉默。

    “家里的事?”

    “嗯。”

    “卡琳?”

    “嗯。”

    “卡琳怎么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只不过是老一套。”

    2

    “今天夜里你又喊叫了。”我妻子说。

    “我夜夜喊叫。”我说。

    “但不像今夜这么高声。”我妻子卡琳说,“今天夜里是那么厉害,我都想过来喊醒你了,因为哈特维希夫妇肯定又听到了。有可能连塔勒尔夫妇和诺特巴赫夫妇都听到了。”这是我们这幢楼里的邻居,分别住在我们楼上和楼下。“这种喊叫令我毛骨悚然,你就不能理解吗?”卡琳说。这是一个半小时前发生的事。我们坐在早饭桌旁,卡琳手拿一小块面包,边讲边涂黄油。她早饭吃得很多,喝浓咖啡。我啥都不吃,只喝茶。“太可怕了,因为哈特维希夫人总是要我注意那些喊叫声。她不停地问,你会不会是病了。早就没有人相信噩梦了。他们全都相信,你病得很重。在大脑里。哈特维希夫人昨天说,你得去看心理大夫。你以为我听了会怎么想?”

    “是啊,这对你一定很严重。”我说,喝茶。卡琳满嘴含着食物说:“我也相信,你得去看看大夫。去看一位心理大夫。一个男人夜夜在睡眠中喊叫,整整两年了,这不正常。哈特维希夫人说,这不正常。你出门在外也这样吗——在酒店里?”

    “我不清楚,”我说,点燃一支烟,“我想不是吧。”

    “那就是说光是在我身边,光是当你在家时。”我妻子说。

    我一声不吭。

    “我丈夫在我身边喊叫。外出时,当他把随便一个婊子拉上床时,他从不喊叫。那就是我有错了。我总是有错。什么都是我错。你这可怜的人儿。我会让你进疯人院,是不是?跟我一起非常可怕,是吗?我令你作呕,对吧?说呀,说呀,说我令你作呕。”

    我一声不吭。

    “你还是胆小啊,”卡琳说,“从事一种放荡的职业,满世界游荡,让他的妻子数月之久独守空房,回到家后,看都不看她,不再跟她说说话,也不听她讲话。你在听我讲吗?”

    我一声不吭。

    “你这头猪,”卡琳说,“十年之后你烦我了,是不是?什么叫十年以后?两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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