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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怀疑论者全丢脸了I悲观锅里的人们丢脸了!凡是说过不会有宽恕、因而也无须请求什么的人们全丢脸了!quot;只有正统派可以庆祝胜利。六月二十二日统治者的广播宣布:接受囚犯们的全部要求!党中央主席团的一位成员已启程来肯吉尔;
原先那个玫瑰色希望的小点点如今变成了玫瑰色的太阳,变成玫瑰色的天空了!那就是说,我们能够达到目的!那就是说,我们国内还是有正义的!上面会对我们作些让步,我们也要有所让步。其实,带着号码生活也没有关系,窗上的铁栅栏也并不碍事,我们反正不想跳窗户跑嘛。又是在欺骗我们吗?可是并没有要求我们在这之前复工劳动呀.
就像用小棒一触切断了验电器的电荷,它那金属箔片便轻轻落下来一样,外部广播宣布的这条消息卸下了人们思想上最近一周来的沉重负担。
甚至那讨厌的拖拉机六月二十四日晚上喧闹了一阵之后也沉默下来了。
暴动开始后的第四十个夜晚的睡眠是十分宁静的。肯定明天那位主席团成员就会到达肯吉尔,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这是短暂的六月的夜晚,是那种总也睡不够的六月的夜晚,因而人们在黎明前睡得特别香,就像十三年前quot;的六月一样。
六月二十五日,星期五,破晓之前的天空中突然亮起一颗颗
带降落伞的照明弹,四处的了望塔上也升起了照明弹。可是,各
工棚屋顶上的观察哨却都一声不吭,原来他们已经被狙击兵的子
弹消灭了。响起了隆隆的炮声。飞机在劳改营上空作超低空飞行。
气氛十分恐怖。久负盛名的t-34型坦克早已在拖拉机轰鸣声掩
蔽下进入阵地,这时一齐向各个豁口冲来。(其中一辆还是掉进坑
里了。)有的坦克后面拖着已经打好的叉形铁丝网支架,以便立即
用铁丝网把营区分开。另一些坦克后面则跟着头戴钢盔、手持冲
锋枪的突击队员。(在进攻开始之前,冲锋枪手和坦克手们都领了
伏特加河。不管是什么样的特种部队,要想让他们去镇压手无寸
铁、正在睡眠的人们的话,最好还是先让他们喝得醉醺醺的。)跟
随进攻部队前进的还有携带电台的通讯兵。照明弹使营区一带亮
如白昼,将军们登上了射手的了望塔,从那里指挥战斗:quot;夺取那
个工棚!……库兹涅佐夫就在那儿!quot;(有一座了望塔被囚犯奶的
爆破管炸中,烧起来了。)这一次将军们并不像往常那样躲在观察
点后面,因为他们知道现在不会有中弹的危险。
镇上的自由工人们则从远处,从建筑工地的脚手架上观看这
场镇压。
劳改营惊醒了十乱成一团。有些人留在工棚里,趴在地上不
动,指望这样或许能保住性命,看不到抵抗有什么意义。另一些
人则想把他们拖起来去抵抗。还有一些人冒着弹雨冲了出去,冲
去战斗或者去寻求快死。
第三劳改点,也就是发起暴动的劳改点,顽强地进行抵抗(这里大部分是刑期二十五年的人,班杰拉分子占很大比重)。他们……朝着冲锋枪手和看守们扔石头,也可能还朝坦克扔了些装着硫磺的铝管……竟然没人想到那些装着碎玻璃的小盒子。有一个工棚的人曾两次喊着quot;乌拉!quot;发起反攻……
坦克横冲直撞,一路上只管轧下去(坦克的履带从一个基辅妇女阿拉?普列斯曼的肚子上直轧过去)。坦克冲上工棚的台阶,一直轧过去(两名爱沙尼亚妇女英格丽德?基维和马赫拉曾被轧死了)。坦克紧贴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