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怎么会忍受?
的决心。他们已经不是在镇压,而是轻轻一按就放手。他们总是左顾右盼,仔细听着舆论会怎么说。
尼古拉二世禁止在部队内部建立情报机构,认为这是对军队的侮辱。(因此当局谁也不知道在军队里正搞着些什么样的宣传。)所以只能在革命分子当中安插些瘪三似的情报员,依靠他们提供的那点单薄的情报。政府认为自己受着法律的约束,不能(像苏维埃时期那样)把所有可疑分子通通抓起来而不管具体的罪状。
请看大名鼎鼎的米留可夫这位立宪民主党的领袖,苏维埃政权已经搞了三十年,他还一直以他曾发出过quot;革命的风暴信号quot;(一九一六年十一月一日)而自豪呢--这quot;是愚蠢还是背叛quot;?他在一九OO年出了一件不大的事:身为教授,他在大学生集会(教授参加学生集会!)上的演说中发挥了一种思想(听众里有大学生萨温科夫),即:如果当局不让步的话,革命运动的力学势必导致恐怖行动,但这还算不上怂恿,对吧?也不是quot;导向……的意图quot;吧?这无非是激进的自由派对恐怖行动(当它还不是针对他们的时候)的一种通常的病好而已。这样,米留可夫被关进了施帕列尔大街的政治犯拘留所。(在他的住宅还按出了一份新宪法草案。)他一迈进监狱大门,马上收到了同情者们送来的许多鲜花,糖果,食品。他当然还可以从公共图书馆借阅任何书籍。侦查用的时间很短。--在这时候正好有一个大学生刺杀了教育总长(在那次集会后两个月),但是这丝毫没有加重米留可夫的案情。他在狱外等候宣判,只是不能住在彼得堡。那么是在哪儿呢?不过是在乌捷利火车站的另一头,这里已经不算是彼得堡了。他差不多每天都来彼得堡,或在文学基金会成在《俄国财富》编辑部。在等候宣判期间他获准去了一趟……美国。终于宣判了:在克列斯特监狱关六个月。(在这里也少不了水仙花和从公共图书馆借来的书籍。)但是他只蹲了三个月:根据克柳切夫斯基的请求(quot;科学需要他quot;),沙皇释放了他。(米留可夫后来称为quot;老专制君主quot;并且给他捏造了一个quot;背叛俄国quot;的罪状的,正是这个沙皇。)不久以后又放他去了欧洲和美国,在那里制造反对俄国政府的舆论。
二月革命的阴暗的精灵之一吉梅尔-苏哈诺夫一九一四年春天被quot;驱逐quot;出彼得堡,但仍让他用本来的姓名在农业部继续任职(他晚上常常住在自己家里,这就自不待言了)。
监狱总局局长马克西莫夫斯基一九O七年是怎么遇刺身亡的?该局设在一座居民楼里,几乎没有警卫。傍晚下班以后马克西莫夫斯基毫无戒备地接见了一个要求见他的女人--就这样被她杀了。
警察厅长洛普欣把阿泽夫的秘密透露给了革命党,--在刑法典中竟然找不出如何审判他的条款,政府对于泄露国家机密竟然没有防卫的办法。(总算是依据某个类似条款给他判了刑,后来的律师们长期振振有辞地骂这场审判是quot;沙皇制度的可耻行径quot;。按自由派的意见,这件事根本没有什么可审的。)
当局这种怯懦的动摇不定的作法只能起到刺激自己的对手,调起他们的胃口的作用。
那个时代的英雄们认为监狱制度不会有什么来真格儿的事,对它已经轻视到这种地步,以至眼也不眨地刺杀了俄罗斯的智慧和光荣斯托雷平的博格罗夫被戴上手铐的时候竟然大声喊起来:quot;你们把我弄疼了!quot;
监狱制度松懈到了什么程度,凭着一九O七年基辅无政府主义者尤斯京?茄克的越狱计划就能判断出来(由于显然是博格罗夫的告密,越狱没有实行):在法院(政治案!)的休庭时间,茹克(恐怖分子)到院子里上厕所,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