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围而不阙
暴戾而恣睢;兵虽众而辟画不明,将骄横计出而不用!这一次,他守着双堆集那两个土堆堆,可怎么攻如猛虎、动若脱兔呢?”
“那他只好学老鼠,掏洞藏身喽!”陈毅用浓重诙谐的乡音说了一句,端起杯将白兰地一饮而尽,“消灭黄维兵团,端掉这窝老鼠,这可是淮海战场上承前启后关键的一仗,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陈毅说着,转身拿起电话,要通华野的副参谋长张震:“张震吗?我是陈毅。我们正在对付黄维这个冤家。你们要配合作战,一定监视好徐州的杜聿明,保证南线彻底歼敌!”放下电话,陈毅也点燃一支烟,回头一看,刘伯承又走进地图里面去了。
这位以“胆大心细、足智多谋”而著称于世的老帅,正像人们形容的那样,有时是铁马金刀,纵横驰骋,似云横海立,如闪电雷鸣;有时又细流涓涓,鱼石可数,如风轻云敛,像雨过天晴。他常说:“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泰山不却微尘,大海终纳细流。千里之行,始于脚下;九层之台,起于垒土。打仗的事,更是如此,既要胆大包天,又要心细如发。”此刻,他指挥部队如急风暴雨般地把黄维兵团包围起来,又轻风细雨般地在地图上游弋,计划着新的部署。难怪毛泽东说:“我有刘伯承,蒋介石必败无疑!”
刘伯承从地图中走了出来,回身说道:“陈司令员、邓政委,我的意见,应该立刻命令部队紧缩包围圈,把黄维兵团驱离浍河岸边,不让敌人靠近水源!”
陈毅赞同地说:“要得!我们不但要把敌人困死、饿死、冻死,还要把他渴死!”
此时,几个作战参谋也在院中发扬军事民主,争论如何解决黄维兵团。刘伯承听到了,就把他们招呼进来。一问,原来他们有两种意见,一种主张包围敌人后,用阵地战的方式加以消灭;另一种倾向于采用“围三阙一”的战法,虚留生路,把敌人一股股放出来,在运动中各个歼灭。
刘伯承说:“我们也曾考虑过放开一个口子,让敌人突入我预设阵地,以便割裂钳制各个歼灭。但我们又判断,在目前我大军压境的情况下,敌人一定很谨慎,不会轻易上当。你放口子,他就会给你来个进占一村,巩固一村,逐步滚进。而敌人每占一村,不但可以利用我原有的工事组织防御,而且能获得较多的民间粮食。这些,对我们均为不利。所以,权衡利弊,我们放弃了这个想法,坚持紧逼敌人于狭小范围,使其困饿。而我们采取一点一点吃的办法,逐渐削弱他,然后再把他一口吃掉!”
作战参谋们听了,有的默默点头,有的眨着眼睛。
刘伯承用手指推了推眼镜,接着说:“我猜你们中有人会说,我们以前经常采用‘围三阙一’的战法,也很灵啊!”
一个参谋笑了:“我就是这样想的。”
“但我们也搞过‘围而不阙’呀!”刘伯承也笑了笑,“情况是变化的,要根据实际决定战法,该‘阙’就‘阙’;不该‘阙’,绝对不‘阙’!比如说,鲁西南打郓城,我们就是‘围而不阙’。郓城本来就不坚固,又是掉在我军后面的一个孤点。对这样的敌人,你再搞什么放口子,算啥子兵法?我们只用五个旅死死把它围住,就消灭了一个师嘛!再有,大别山的高山铺战役,有的同志想把它搞成‘围三阙一,网开一面’,这也不对。本来我们已经在运动中把敌人引进了合围圈内,逮住了老鼠,你再‘网开一面’,岂不是又让他从鼻子底下溜掉?所以,教条主义是要不得的嘛。”
陈毅见参谋们听得津津有味,接上来说道:“当然,我们现在由运动战向阵地战转换,会感到吃力的。我们一紧缩,黄维必然要发起反攻和突围。因此,我们就必须构筑纵深的、严密的、坚固的防御体系,以充分的估计和充足的准备,来对付敌人可能的反击。”
邓小平说:“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