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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多谈一会儿。其他那些话都无聊透顶,反正我要说的都已经对你说了。费什,”他对那胡子说,“这是位金发女郎。”我勉强笑了笑。其实我的头发并不是金黄色。
在那个脑袋上面又出现了另一个脑袋,那人白净脸皮,淡淡的头发,脑门已经微秃。眼睛是碧蓝的,鼻子长得笔直。他一见到我,下巴就耷拉下来。
我该走了。“谢谢,”我对床上那位说,口气虽然冷淡,但仍彬彬有礼,“感谢您的大力支持。”
在我向门口走去时,他的脸上真的露出了笑容,那两个人忙不迭地往后退去,好让出路来,只听见床上那个人嚷道:“嘿,干吗干这种晦气工作呀?我本以为只有身体发胖,穿着邋遢的家庭妇女才干这种事儿呢。”
“哦,”我回答说,尽可能不失体面,也不想向他解释我在公司里的实际职务--嗯,我的职位比这高得多,“人总得吃饭啊,再说,如今拿个学士学位又能找到什么好活儿呢?”
走出大门后我望了望那份答卷。在强烈的太阳光下面,我对他的提问所作的记录几乎无法辨认,只见纸上一团灰蒙蒙的笔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