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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米。我肚子已经饿了。我拿些给恩斯丽,她不要,这样我就在进城的路上全吃掉了。
我们在南边终点前的一站下了车,又一起走了一个街区;我们的办公室在同一个地段。
“啊,对了,”在我转到我那条街去时恩斯丽说道,“你可有三块钱?我们的威士忌没有了。”我在钱包里掏了一番,摸出钱交给了她,不过心里却有点不平。
我们费用分摊,但消费就难说了。我十岁时写了篇有关戒酒的作文参加联合基督教会主日学校的比赛,作文中我附加上酒后驾车出事的照片,肝脏生病的插图,还有酒精损害血液循环系统的图表。我想,正是这个缘故,我平时只喝一杯酒,每当我拿起第二杯酒时,心中总会浮起用彩色蜡笔画的警示形象,嘴里也会渗出圣餐中葡萄汁温湿的味道。这使我在同彼得一起时处于不利的地位,他老要我陪他一块儿多喝几杯。
在我疾步走向办公楼时,心中不由对恩斯丽的工作羡慕起来。尽管我的工资较高,工作也比较有趣,但她的工作却不像我的这样固定呆板,她对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心中有数。她的办公地点是幢闪闪发亮的装空调的新大楼,而我的办公室是在暗暗的砖楼里,开着窄窄的窗户。她工作的性质也不同寻常。在聚会时人们一听她自我介绍她负责检验电动牙刷的质量,个个都喷喷称奇,她总是回答:“在这种时候拿学士学位的还有什么别的好干呢?”而我工作的性质就比较平常。我也想她那种工作其实我来做更为合适。从我们住在一起的情况来看,我深信在动手这方面,我要比恩斯丽强。
我进办公室时已迟到了三刻钟。没人说什么,但人人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