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假如你不赶快见他,那些锯骨头的就会多弄些铅放进他的脑袋,那就要妨碍这个器官的发展,如果以后还要用它的话。”
“啊,可以用什么办法阻止这个可怕的争吵呀!”爱拉白拉喊。
“都是为了一种怀疑,说是有了先人为主的爱情,”山姆答。“你还是见见他好,小姐。”
“但是怎么办呢?——在哪里呢?”爱拉白拉叫。“我不敢单独离开这里。我的哥哥是这么不客气,这么不讲理!我知道我这样对你说话显得多么奇怪,维勒先生,但是我是非常、非常不幸呵——”说到这里,可怜的爱拉白拉那么伤心地啜泣起来,又激起了山姆的豪侠之心。
“你跟我说这些话也许是很奇怪的,小姐,”山姆很兴奋地说:“但是我能说的是,我不但准备而且情愿做点什么,好把事情弄好;假如要把锯骨头们随便哪一个摔出窗子的话,你找我好了。”山姆·维勒说了这话,不顾跌下墙头的危险,从墙上抬起身来挽起袖子,表示他准备立刻行动。
这些好意的表白虽然这么叫人喜欢,爱拉白拉却坚持拒绝加以利用(山姆觉得真是不可解阿)。有一阵子她执拗地拒绝山姆那么令人感动地请求她见文克尔先生一面的要求;后来,因为有不受欢迎的第三者要来,谈话有被打断的可能,她才带着许多感激的表示,匆匆地告诉他说,那仅仅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明天晚上比现在迟一点钟的时候她也许会在花园里。山姆充分地理解这一点;于是爱拉白拉赐与了他她的最甜蜜的微笑,就优雅地迈步走了;撇下维勒先生停留在高度赞美她的风姿和神态的状态之中。
维勒先生安全地从墙上下来,并没有忘记用几分钟时间来搞一下他自己这一门的事,然后就玩命赶回布煦,那里的人因为他长久不回来,已经引起了许多的猜测和若干的惊惧了。
“我们一定要小心呵,”匹克威克先生倾听了山姆的叙述之后说,“若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是为了那位小姐。我们一定要很谨慎呵。”
“我们!”文克尔先生说,带着显著的强调语气。
匹克威克先生一听这种语气,一时间流露出一种愤慨的神态,但是他答话的时候已经平静下去,变成了他所特有的仁爱的表情了:
“我们,先生!我想陪你去。”
“你!”文克尔先生说。
“我,”匹克威克先生温和地回答。“那位小姐给你这个会面机会的时候,她是采取了一种自然的、但也许很不慎重的做法。如果我——双方的一个朋友,年龄大得足够做双方的父亲——在场的话,以后就没有人可以说诽谤她的话了。”
匹克威克先生这样说的时候,因为自己有这种预见而高兴得眼睛都发光了。文克尔先生看见他对于他朋友爱护下的年轻女子所抱着的这种微妙敬意而感动起来,于是怀着类似尊崇的敬仰之情握住了他的手。
“你想去就去吧,”文克尔先生说。
“我要去的,”匹克威克先生说。“山姆,把我的大衣和围巾准备好,明天晚上找一部车子在门口等,最好比实际需要的时间提早一点,让我们可以及时赶到。”
维勒先生举手触帽行个礼,作为服从命令的保证,就去为这趟出征作必需的准备了。
马车按指定的时间来了;维勒先生好好地把匹克威克先生和文克尔先生安排在车厢里之后,就在御者座上靠着车夫坐好。他们按照预先的约定,在距离会晤地点四分之一哩的地方下了车,叫车夫等他们回来,就步行前进。
到这时候匹克威克先生才带着许多微笑和种种得意的表示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遮光灯来,那是他特地为今晚这件事预备的,他一路走一条给文克尔先生解释它的手工的精美,使路上碰着的少数行人吃惊不小。
“我那次夜里在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