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先生。”
“当然不错罗,”匹克威克先生答。“来一杯白兰地!”
白兰地拿来了:维勒先生对匹克威克先生摸摸头发,对山姆点点头,端起来一倒就倒进了他的大嗓子,仿佛那只有一丁点。
“干得好,爸爸,”山姆说,“当心点,老家伙,不然的话你要犯那痛风的老毛病了。”
“我已经弄到了医这种毛病的灵验的方子啦,山姆,”维勒先生回答说,并且放下了杯子。
“医痛风的灵验的方子,”匹克威克先生说,连忙掏出笔记簿子,“是什么药?”
“痛风,先生,”维勒先生答,“痛风这种毛病是因为太舒服太适意才有的。要是你害了痛风的话,先生,只要娶一个寡妇,要声音大大的,而且很懂得怎么利用她的声音,那你就决不会再发痛风病了。这是个不能再好的药方子,先生。我真的吃过,我能够担保,凡是因为太快活生出来的毛病都治得了。”维勒先生传授了这有价值的秘方之后,又喝了一杯,使了一个勉强的诙谐眼色,深深叹一口气,慢慢地走开了。
“唔,你觉得你父亲说的怎么样啊,山姆?”匹克威克先生问,微微一笑。
“怎么样,先生!”维勒先生答:“嘿,我觉得就像蓝胡子[注]的私人牧师淌着怜恤的眼泪埋葬他的时候所说的,他是夫妇关系上的牺牲。”
这种非常恰当的结论当然是无可挑剔的,所以匹克威克先生付过账之后就继续往格雷院走去了。可是他走到它那隐僻的小树丛那里时,钟楼的钟已经敲了八点了,于是各式各样衣着污秽和变了色的衣服的绅士们组成源源不断的人流,开始下班回去了。
爬了两层陡峭而肮脏的楼梯之后,他发现他的预料果然实现了。潘卡先生的“大门”关着,维勒先生在上面踢了又踢,接着还是寂静无声,这说明办事人员已经休息去了。
“这才有趣呀,山姆,”匹克威克先生说:“我非找到他不可,一个钟头也不能耽搁的;今天晚上我别想闭一闭眼睛了,除非我能称心如意地想到我已经把这事托了一个专家。”
“有一个老婆子上来了,先生,”维勒先生答:“也许她知道我们在哪儿可以找到个把人的。喂,老奶奶,潘卡先生的人在哪里?”
“潘卡先生的人吗,”那瘦削的、穷苦相的老婆子说,停下来喘气——这是因为上楼梯的原故——“潘卡先生的人走了,我只是来收拾办公室的。”
“你是潘卡先生的用人吗?”匹克威克先生问。
“我是潘卡先生的‘洗衣妇’,”老太婆回答说。
“啊,”匹克威克先生说,一半对着山姆,“真是奇怪的事情,山姆,他们把这些法学院的老太婆叫做‘洗衣妇’。我不懂这是为什么。”
“我想是因为她们死也不情愿洗什么东西吧,先生,”维勒先生回答说。
“对极了,”匹克威克先生说,对老太婆看看,她的样子和她这时打开了门的办公室一样,对于应用肥皂和水表现出根本不相容的神情:“你知道我到哪里可以找到潘卡先生吗,我的好奶奶?”
“不,我不知道,”老太婆回答,粗声粗气地:“他现在不在伦敦。”
“倒霉,”匹克威克先生说:“他的办事员呢——你知道吗?”
“唔,我知道他在哪儿,不过他不欢喜我告诉你呀,”洗衣妇说。
“我有很要紧的事情找他,”匹克威克先生说。
“明天早上不行吗?”那妇人说。
“不大好,”匹克威克先生说。
“也罢,”老妇人说,“假使是很要紧的事,我就说了他在什么地方吧,我想说了也不碍事的。你们只要到‘喜鹊和树桩’去,到柜台上问劳顿先生,他们就会带你们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