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在此处
虽然如此,秀吉还是十分满意。他几次看过主公信长的做法,只知道如何拿茶碗,如何对茶碗行礼。
“啊,好喝!”他大大咧咧地喝完茶,端详起捧在手心的茶碗。
“这个是於福在横山城的院子里烧的茶碗啊。”
“正是。”侍卫答道。
秀吉一会儿将茶碗的底翻过来,一会将它放在地上,入神地欣赏着茶碗。
“有意思。看来他还是有他的天分的。把於福喊过来,於福!”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
不久,负责浴室的於福战战兢兢地过来了,刚一坐下,秀吉就说道:“你今天就不要在浴室干活了,那种活儿看来不适合你的天性。”
於福小心地睁大眼睛,看着秀吉的脸。
原来他以为自己有什么失误之处,导致自己的工作被撤了。他那怯懦的眼神中已是泪光闪闪。
“唉,你这个怪人,伤心什么啊?我没有责怪你。我是突然发现了你的天分,所以想趁你还没有忘记,帮你指条明路。快把砚台拿来!”
“是。”
侍童来到秀吉面前,放下了砚台。秀吉拿起一张白纸,随意地写起信来。他的措词有点奇怪,文风也极为幼稚。
接着,他顺手从盛文具的盒子里掏出了一些钱,和书信一起交给了於福。
“你拿着这个,到泉州的堺市去吧。钱用作路上的盘缠。信是写给堺市的千宗易的,你见到千宗易之后,再考虑将来吧。肯定能发挥你的天分。”
“那么您是要让我休假了吗?”
“是啊,这也是为你好。”
“那也只能如此了。”於福不仅没有欢欣鼓舞,反倒趴在地上哭泣起来。虽然秀吉一再说这是他的天分,但他自己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远离秀吉的庇护比前程的事更让他伤心。
“哈哈哈,真是搞不懂你。什么时候出发,随你的便。也不用急。我突然告诉你,是因为我怕自己忙起来就忘了这事了……不知道你这是不是喜极而泣,反正别让我看到眼泪了,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
说完,他又像一阵风似的来到了院子里。朝阳照遍大地。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本丸里面的山城上。在一片树林中,有座古老的神社,那边传来轻快的拍手声。
下来时,他对侍童和仆从们夸耀道:“怎么样,今天的天气?”仿佛这是他自己创作出来的一样。
接下来是早饭时间。他一放下筷子,便跑开了。
他来到武士们扎堆的地方,跟年轻武士们搭着话。看上去是说了什么笑话,年轻的武士们大笑起来。
“喂!喂马的。”
“在!”
“马匹都还健康吗?”
他好像将这几十匹马也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一样。负责马厩的马夫跪在地上,向他禀报说马匹都很健康。
“今天我要骑哪匹马去接母亲大人呢?快点儿,把草鞋拿出来!”
秀吉让马夫带路,前去挑选马匹。
狭长的马厩里,排着很多看上去很凶悍的战马。这些马都是战斗的有功之臣。它们看到了秀吉的脸,不知道是因为认识还是害怕,都在嘶鸣或是以蹄击地,躁动不已。
“嗯?这个鼓声是怎么回事?”秀吉竖起了耳朵。
可能是因为这个,马匹才焦躁起来。远处的城下町方向,传来了热闹的锣鼓声。
“这阵鼓声是怎么回事?”秀吉有些纳闷。
一名马夫答道:“城下的农民和市民们,为了庆祝今天的入城,从昨天起就在练习跳舞和伴奏了。”
“是不是那种以前我看过的舞?对了,我们从小谷搬到长浜时,不是办过入城典礼吗?”
“不是的,今天的典礼是为了庆祝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