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粮阵
“……”
带刀像受到了责备一般低下了头。
已经以四五个据点包围了大高城,完全阻断了其粮食的运输,却还没能使城内的人屈服,要无能地拉长战线,带刀原本就自责,听信长这么一说,内心更加局促。
“照这样的话,年内恐怕很难拿下大高城。我们,还有鹫津据点的饭尾近江守将军、善照寺的佐久间左京将军、丸根的佐久间大学将军都认为可以一举攻下大高,几次上表清洲城请求裁决,可还没有得到主公的允许。”近似于辩解一般,带刀边想边说道。
“不不。”信长没有全部听完,他已经感觉到了各据点的将士的焦躁,“不必硬来,不必因为长战线便有什么顾虑。”他说道。
极其性急的信长,还有这样非常耐得住性子的一面,这让带刀觉得很不可思议。
“带刀。”
“是!”
“见到佐久间大学、佐久间左京、饭尾近江守等人时,告诉他们,大高城不是骏河的府中城,不必过于耗费兵力。”
“是!”
“你们据点的一兵一卒对于信长来讲,都是珍贵的生命,不要做徒劳丢掉性命的事。最近听说骏河的那个乡下首领要仰仗着骏远三的大军上京。”
“是的,这事已经人所共知。”
“怎能让他轻而易举地踏尾张国土而过。信长有生之年绝不让天下人耻笑海道只有义元一名熟谙弓箭的武士。像大高之类,不过小城一个。”信长望向远方,咬牙说了最后一句话。
今川家西上时,兵力会有多少。信长已经做好了大致的估算。
根据他的领土面积、常备兵数来看,除去留守城内的还能有两万到两万五千兵马。
而自己呢?
整个领域只有四千左右兵马,再除去守卫四邻国境的,留守城内的,只剩下一千五百到两千的兵马可用了。
“数量不是问题!”信长坚信。
可是在战场上,就怕寡不敌众。
四边的邻国都在虎视眈眈等着观望今川西上时,织田这边的动静。若是陷落了,他们将会像一群饿狼见到了肉一般,与今川相互呼应蜂拥而入。
“生死的价值都尽在我们把握,你们要珍惜自己的性命。死要死得其所,有价值!”
信长再次说道,紧接着突然换了严肃的口吻,“昨天深夜,据送进清洲城的谍报,三河的松平元康接受了向大高孤城输送兵粮的使命,从骏府出发了。那个三河的年轻人,乳臭未干时曾在织田家做质子,后来又被长年养在今川家。他经历了不少忧虑困顿的磨炼,想是不简单,不要认为他年轻就小看了他,都盯紧了。一定要守好大高的兵粮口!”
水野带刀、柘植玄蕃都默然行礼,敬畏领旨。
信长就是为了说这个而来。说罢他站起身来巡视了一下据点内的士气便带着近侍二十人驰向下一个据点了。
当夜,信长留宿善照寺据点,第二天又到鹫津、丸根二处视察,同样鼓舞了一番将士。
虽说仅离开清洲城两三日,已是冒着很大的危险了。敌人的正面来袭目前虽主要集中在海道方面,但伊势路、美浓路、甲州方面的国境绝不是让人安心的状态。
“好了。”
第四日信长返回了清洲。他巡视了四方。
见信长一行回城了,有一名男子像急欲离去的飞燕一般,向东急行在尾张原野的稻田中。
这名男子一身行程中的药贩的打扮,不过在三河境内,不管他出现在哪个城寨、宿驿,是武士的话都认得他。
不用说话,只一个注目礼便可让管理严格的宿驿对他敞开大门。
他便是甚七。
以前是山伏的打扮,现在变